她抬起手将长发往后拨弄了下，笑吟吟看着他：“你觉得我长得其实还挺好看的，是吧？”

玄慕点头，没有丝毫隐瞒：“对啊，挺好看的。”

孟沉簌笑声更明显爽朗了些，显然高兴。

玄慕挑了下眉，不懂她笑的点。但既然她觉得开心，那方才那些话就是好话，她想笑也就随她吧。

回到碧落山山脚处，孟沉簌心情依旧好，步伐轻快，似乎还哼着什么小调。

玄慕安静走在她身边，时不时瞥过去一眼。

刚入迷障，身后便有动静起。

似有什么东西正全力朝这边冲过来，而在那东西身后，还有另外几股气息正在追逐着。

孟沉簌和玄慕几乎同时转身，而后看见迷障外一道白光拼尽全力冲进来，又因为失去力气跌倒在地。

好巧不巧，刚刚摔在孟沉簌和玄慕身前。

仔细看，能看见地上躺着之人身上有条尾巴，只不过并非毛绒绒的，而是沾满了血迹，也只余下半条。

她手指甲尖锐，手上都是血。头上冒出的狐狸耳朵上也都是血迹。

身上一袭白衣已全然不见最初的模样，各处都是伤口和血。

很快便有血腥气蔓延开。

玄慕微诧。这是……一只受伤的狐妖？

孟沉簌眯了下眼，往前靠近了些。玄慕一愣，立即跟过去。

孟沉簌半蹲下身，伸手将狐妖的脑袋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眼熟却沾满血迹的脸。

狐妖也认出了孟沉簌，她气息微弱，艰难出声：“沉、沉簌……大人……”

孟沉簌诧异：“胡雪姑娘？”

她视线从胡雪身上快速扫过，一眼看过去，胡雪身上就没有一处算得上是完好的地方，她曾经那条雪白、又毛绒绒的狐狸尾巴，如今只剩下一半，那上边的血迹和伤口显示是被人硬生生砍下来的。

外面有人试图冲破迷障。

一下接着一下的冲击碰撞着迷障屏障，像是很快就要冲进来。

孟沉簌往外看了眼，又看向地上重伤、奄奄一息胡雪，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玄慕也往外看去一眼，听着那些冲击的声音，不由皱了下眉。他问：“是不是有人要闯进来了？”

孟沉簌道：“不用管他们，他们进不来。”

她掌心凝聚出灵力置于胡雪身上，舒缓她身上的伤势与疼痛。

胡雪看着孟沉簌，红眼中泛起泪光：“沉簌……大人，我、我已经……报仇了……”

“我……做到了……”

“我帮他……报仇了……”

她笑了下，嘴角有丝丝血迹渗出。

说是笑，可却是满面悲伤。

孟沉簌眉心紧蹙，轻叹一声：“先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