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遵令!”一众将士四散而去,惊起了阵阵灰尘。 刚巧,天亮了。晨光照下的云山城一如往昔,没有战火,没有浓烟,就好似只是个寻常日子的早晨。 宋无方端坐马上,微微垂着眼帘,许久没有出声。身边的亲卫将士都稍稍散开了几步,他平时的确温文尔雅,待人亲和,罕见有发怒的时候,但若当真动了肝火,那股寒气便是万年寒冰也难及其一。在南王府,宋崖余固然是南王尊贵,虞红颜手段了得,宋无缺惊艳无双,但是唯独只有他城府最深,即便是虞红颜有时候也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更别说宋崖余了。 周身十丈,落雨成雪,就连那个气势如刀的心腹将领也不由得退开两步,暗自惊心。跟在宋无方身边已近十载,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模样,怕是漠北的寒冬也不过如此了。 忽地,一个清脆的铃铛声从北城城门下清越悠扬地传了过来。诸人回首,只见一个清雅的马车缓缓从外驶来。一头不甚高大的黑色毛驴迈着欢快的步子,踩着叮叮当当的蹄声,将车帘前挂着的一串风铃摇得摆来摆去。 马车直直朝着街道正中的宋无方身前而来,一众亲卫神色一凝,悄然握住了兵刃。铃铛的声音惊动了沉默的宋无方,他抬头一看,眼中微微一紧,顷刻间,有一丝慌乱一闪而逝。 马车到了他身前,那驴子很有灵性,没有人吆喝便自停了下来,打了个响鼻,喷出两道白气。宋无方伸手止住欲将拦下马车的亲卫将士,目不转睛地看着马车缓缓而来,一直到他身前三步外。 数息沉默,还是他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