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当年这一锤下的神威,几乎可以媲美远古大神的开山斧。 石柄就在光柱的最中央,沿着石柄有数百道蓝色的光带,似龙似蛇的盘绕其上,缓慢游走,极具灵动之相,远远望去,一时难辨是死物还是活物。 这道光,这柄巨锤,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谷梁泪三人面前,没有半点征兆。石窟的暗和这里柔而神秘的光似乎是两个世界,彼此泾渭分明,所以在踏出黑暗的前一尺,她们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有如此奇观。 血璃也不例外,不过比起头一次见到这样景象的谷梁泪和姜寒怜要好得多,毕竟极北深处的归墟之门就丝毫不逊色于眼前的这柄石锤。 “你要找的,可就是这里吗?” “或许吧。”血璃轻轻一笑,缓步向石锤走去。越到近处,越觉这柄石锤的巨大和震撼,古朴和苍凉难以形容其万一,就连岁月擦肩而过也只不过是在这锤柄上留下了些斑驳的痕迹。猛地,谷梁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石柄上一块块斑驳的痕迹就是凝固起来的岁月。 血璃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这柄巨大无比的石锤,靠近之后细看,光是这锤就有二三十丈高,表面不怎么光滑,粗糙无比,石头发青发蓝,看不出是什么质地,不过瞧着该是坚硬的很。 “这是个锤?”姜寒怜怀疑的问,“你找的信物不会是这柄石锤吧?这恐怕拿不出去。” 血璃也有些疑惑,这柄石锤的确很惹眼,很符合一眼就能辨出与众不同的条件,可是把它当成信物,未免有些太耸人听闻了。 三个人沿着石锤仔细寻找线索,除了斑驳的岁月外没有丝毫古怪的地方,不过这柄石锤本身就是古怪。血璃扛着血剑左右瞧瞧,难道当真得把这柄石锤带出去,这恐怕有些难呐。 谷梁泪见一时半刻找不出有什么异状,心念流云栈和皖衣的安危,便要先找她二人的行踪,或者和身后的李落兵合一处,再做计议。血璃不死心的左转右转,石锤上头也去看了,实无异常,很是丧气。 就在三个人准备先行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要走了吗?”声音不轻不重,不大不小,好像是主家的客人要走,身为主人问一句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谷梁泪和姜寒怜只是吃惊和讶然,突然在这里多一个人出来,任是谁都会觉得震惊。唯独血璃不是,她先是呆了一呆,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子,目光死死盯着石锤上。在那道光下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老人,行将就木或者老态龙钟,只看模样,下一刻就断气也有可能,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年轻,像个最多而立的人发出的声音。 不知道血璃的眼中是否有风云聚散,谷梁泪两人在她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忽然以她为中心,一股绝强暴虐的罡气肆虐盘旋而起,谷梁泪和姜寒怜不由得被这股罡气逼退数步才勉强站定,心生寒意,果然,以往出手她还是留有分寸。 风起,卷起了老人身上的衣裳,不过到了眼端前,这风就停了,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镜面,将上和下分割了开来。 “多年不见,你容颜依旧,我却老了。”老人感慨万千的说道。 血璃呼了一口粗气,血剑微微颤抖,石柱上原本盘绕的一条条慵懒闲散的幽蓝光带似乎受了惊吓,慌不择路的四下逃窜,像极了水缸里被惊了的鱼儿。 “怎么,故人相见,这么快就要分个你死我活吗?” “你该死。”声音比万年寒冰还冷三分。 “我是该死,但是血璃啊,你也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 “杀了你,我就能放得下。” “哈哈,你我总有一死,迟些和早些而已,你又为什么这么固执?当年在太白山,如果你能装糊涂,我们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凡事看得太清楚,到头来还不是伤人伤己。” 血璃气极反笑:“没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