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脸色一变,这才记起这种味道在哪里闻到过,谷梁泪身上就有,虽是不同,但却有相通之处,李落很爱这个味道,比起宫中所赐的什么龙涎香之类犹胜千百倍,脑中念头飞转,这哪是什么香的味道,分明是女儿家的体香。 李落眼皮一跳,暗骂了相柳儿一声,也不早些告诉一声,这要传出去,擅闯女子营帐,在草海儿郎眼中,就形如大甘的淫贼之属,人人皆可诛之。李落忙不倏转身就要往外走,便听得帐中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你们是谁!快出去!我……我……我没穿衣服!” 李落眼一黑,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在帐篷里没掌灯,就此出去,推说什么也没看见,应当也说的过去。就在李落转身欲走之际,相柳儿低喝一声:“别叫了,是我。” “咦?拨汗?” 嗤一声响,帐篷里亮了起来,厚厚的兽皮被子里坐起来一个睡中美人,秀发团团松散,如飞瀑而下,既有柔顺,也有飞溅而起的写意水花。美人微闭着眼睛,尚还没有清醒过来,揉揉眼睛,手一松,胸前一凉,被子便贴着冰肌玉肤滑落了下来。相柳儿瞧了一眼,淡淡说道:“这么冷的天,睡觉也不穿衣服,不怕着凉。” “还好……嗯……嗯?哎!什么人!”女子低声惊呼,神色大变,忙不倏拉起被子盖住身子,只将白皙的锁骨留在了外边。 相柳儿回头,李落早已背身而立,看不清李落脸上的神色,想来也不会太好看。相柳儿暗恨,漠然看着女子,问道:“壤驷阙,认得他么?” 壤驷阙当然听得出来相柳儿言辞不善,大有兴师问罪之意,不消说,定然是李落说漏了嘴,让相柳儿知道了当年在鹿野那伽山麓以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