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人?”李落很是诧异,草海上算是自己故人的倒也有些,就不知道这处山谷里住着的人是谁。 “大甘的故人。” “大甘?”李落又是一怔,忽地脸色微变,沉声问道,“是木将军?” “嗯,他们隐居在这里。”相柳儿淡淡说道。 李落望着谷中景色,半晌无语,原来这里是木归塞和素娘的隐居之地,不知道沫儿如今还好么,待在这样一个少有人来的地方,怕是也会觉得孤单吧。 相柳儿正要策马前行,李落忽地伸手拉住相柳儿胳膊,轻轻摇了摇头。相柳儿奇道:“都到这里了,你不去看看?” 李落沉默片刻,淡淡说道:“算了,别去打扰他们了。” “为什么?” “素娘和木将军半生为情所困,难得有这样安稳平静的日子,你我若去,免不了他们又会多想,还是算了吧。” 相柳儿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依你。”说完之后,相柳儿看了一眼山谷中,接道,“我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亏待他们,来这里隐居,是他们自己的打算。” “嗯,他们在这里安全吗?” “安全,比在蒙厥还要安全些。” 李落哦了一声,与相柳儿并肩而立,良久,李落心中生出一丝羡慕,轻轻叹了一口气。相柳儿看着李落,神色有点怪异。 “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太平,四境之中可有我一处这样的隐居之地么?” “王爷想和谁隐居山野?” “哈哈,终归不是拨汗吧。” 相柳儿俏脸一红,责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王爷非要无时无刻念着你我是仇人,或是要这样戏弄我才好?” 李落一愣,正颜一礼,道:“是我说错了,还请拨汗见谅。” 李落认错的态度很诚恳,而且致歉很快,让相柳儿生气不是,不生气似乎也不是,只好岔开话题道:“你会不会觉得木将军是个叛徒?” “不是我觉得,整个大甘朝野都觉得他是叛徒。”李落转头看着相柳儿,和颜问道,“我却是未曾有机会当面一问,拨汗是怎么叫木将军背弃大甘朝廷的?” “素娘。” “素娘?是她?”李落微微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是素娘心怀怨恨,想要报复大甘朝廷。 相柳儿轻轻吐了一口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素娘她还有一个孩子,当年在立马关,蒙厥国师段江探知木将军与素娘之间的关系,暗中掳走素娘儿子,又给素娘下了毒,传信木将军,逼他就范,降敌一事其实并非是他们的本意。” 李落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相柳儿有些生气,清冷说道:“怎么了,难道就要为你们大甘粉身碎骨才可以吗?” 李落摇了摇头,和声说道:“拨汗应当不知道当年木将军在卓城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管不了旁人怎么看,但于我而言,大甘李氏实没有颜面叫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只是愧对了朝廷和百姓,却没有再负素娘的心,世人看来轻重有别,但人心一物,怎么能简简单单以轻重大小来分呐,只可惜了龙象营那些追随他的将士,立马关破,龙象营虽有他手下留情保全了下来,不过一个降将的嫡系,就算回到大甘北府,也再难有他们的立锥之地了。” “哼,少在这里怨天尤人,龙象营不是已经归到你的牧天狼了吗?” 李落尴尬一笑,道:“拨汗明察秋毫,早知道这点事一定瞒不过你,这点事我还担得起。” “你不怪他?” “怪自然会怪,但没有多少恨意,立马关终究是守不住的,他降与不降,都一样难以阻挡草海铁骑南下,只是迟早而已。不过,”李落看着相柳儿,“他对大甘朝廷心怀恨意,当初也曾随拨汗南下,我曾在拨汗军中见过,只是后来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