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荼几人过来的时候,练武台前已经围满了人,议论纷纷,包不同也在其中,抱臂望天,一脸不屑。 袁长青眉头微皱,伏戈话说的大气,可是眼前景象哪有半点避人耳目的意思,生怕没人知道一般。袁长青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苏荼,却见苏荼脸色如故,波澜不惊,这才微微定下了心。 苏荼站在练武台正中处,一言不发,背上那柄大剑已解了下来,就立在身旁。藏渊剑阁诸人指指点点,一半赞叹苏荼貌美,一半惊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用了这样一柄大剑,很是罕见。 少顷,人群外一阵骚动,双分而开,伏戈手持一把长剑缓步而来,没有理会众人的招呼,直直盯着苏荼。 伏戈走到苏荼身前三步外,看了一眼苏荼手旁的大剑,亦是一愣,更添了几分戒心,能用这样大剑的江湖高手,要么是吓唬人的,要么就是别有玄机,不容小觑。看着静若处子的苏荼,伏戈心里一阵烦躁,忙运心法将这股躁意压了下去,转即便是几乎无法压抑的杀心。伏戈一惊,猛然明悟过来,此女日后必成劲敌,若是不能早些铲除,后患无穷。 伏戈暗暗转了一口气,神色淡然的朗声说道:“故人前来,伏某依约试剑,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各自当心。” 袁长青背心骤然一寒,刚要说话,却听得苏荼淡淡接道:“多谢前辈赐招,我这把平安剑是我师父取极北寒铁所制,重二十七斤,晚辈全力催动也只能使出三剑,前辈也当心了。” 众人尽皆哗然,一是诧异这把剑如此重,另一面则是不满苏荼不自量力,出口不逊,照她的意思,难不成还能伤到堂堂藏渊剑阁的阁主。 伏戈却没有取笑之意,淡漠应道:“我和你师父当年切磋数次,落星谷留白剑法我早有领教,非我托大,你若不曾将留白剑法习至六剑之数,胜算不大。” 苏荼半点不为所动,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坚决:“师父传我武艺,只授我留白剑法,不曾提起藏渊剑阁的木秀剑法。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剑法因人而异,一样的留白剑法,不一样的人用出来也有差别,没有最好的剑法,只有最好的剑客。” 伏戈仰天长笑,大喝一声道:“有意思,出剑吧。” 袁长青心里生出一股不祥之感,连忙叫道:“荼儿,今日只是试剑,不分生死!” 伏戈敛去眼中杀意,刚要说话,就听苏荼掷地有声的回道:“师叔,谢谢你,师父也说过,剑是凶器,杀人要出剑,救人也要出剑,若是今天我回不去,烦劳师叔回去告诉师父一声,苏荼不能再为他奉茶啦。” “荼儿,你……” 苏荼看了看一脸焦急和害怕的严知非,嫣然一笑,轻轻说道:“师兄,这些年多谢你啦。还有芷若,要好好习武,不许再偷懒。” “师妹……” “姐姐……” 二子焦躁不安,严知非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袁长青扣住身子。严知非低吼道:“师叔,你怎么能眼看着师妹送死!” 袁长青一脸怅然,仿佛老了十岁,叹息一声,缓缓说道:“这是她的结,别人解不了的。” 严知非一愣,忽然想起武山前和那个书生梁虚牖分别时苏荼说的话,这是她的江湖。袁长青看着身边双目泛齿,泪光隐现的严知非,暗叹一声痴儿痴儿,你可知这些年苏荼为什么不愿亲近,不是严知非人品不佳,武功不好,而是她不能离他太近,近了,就会灼伤他。 娄芷若咬着牙,凶狠的看着伏戈,倘若苏荼有个三长两短,便要叫梨园娄家与藏渊剑阁势不两立,别人不说,自己一定会向藏渊剑阁报仇雪恨。 “说完了?” “说完了,让前辈久等了。”苏荼歉然回道。 伏戈淡淡嗯了一声,杀心更盛,此子果然留不得,只怕她一日不死,日后自己就要寝食难安了。 “出剑吧。” 苏荼深吸一口气,慢慢抽出大剑,剑身暗哑,古朴沧桑,剑离鞘,寒意骤然四散,让藏渊剑阁诸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把剑样子不讨喜,却是一把神兵。 伏戈眼睛稍稍一眯,将手中长剑横在胸前,却没有出鞘,大概是想让苏荼先手,颇有一派宗师的风范。苏荼抛开大剑剑鞘,双手握剑,向伏戈颔首一礼,道:“前辈,当心了。” 话音刚落,这柄大剑就刺了出去,猛然有一缕心悸刺痛的感觉涌上伏戈心头。好快的一剑,这一刺没有花哨的招式,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