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初阳门确有枉法之事,大甘朝廷定不会姑息,倘若另有隐情,朝廷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不必让你们委曲求全。” 裴人凤一脸震惊的看着李落,只道是听见天子令符,这才知道眼前的清秀少年郎是何许人也,而裴伴姝也醒了酒,怔怔的看着李落,热泪盈眶,终是记起了李落,守得云开见月明,心绪纷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应该笑。 李落笑了笑,本想劝慰裴伴姝,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看了顾惜朝一眼,微不可查的颔首示意。顾惜朝会意,向裴人凤抱拳一礼道:“裴少侠,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请借一步说话。” 裴人凤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向谁道谢,身处云雾,起伏不定,先一刻愁云密布,下一刻便就云开雾散,世人生生死死,在李落这等人物手中不过是一两句话的工夫。不过裴人凤虽是乱了心境,但眼界还在,知晓这阁堂之上的人另有要事,此地不便久留,随即拉起还在发呆的裴伴姝,向李落深深一礼,起身告辞。 顾惜朝扫了韩子瑜一眼,冷喝道:“走!” 韩子瑜就等着这句话了,此刻如坐针毡,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有方才的气焰,听到顾惜朝发话,目不斜视,瞧瞧摆了摆手,招呼着一帮狐朋狗友灰溜溜的下了阁堂,连裴人凤和裴伴姝也没敢再多看一眼。 等着阁堂里清静下来,顾惜朝一礼道:“大将军,末将先下去,大将军有事招呼,末将就在楼下。” 李落和颜称谢,顾惜朝不敢受礼,退下阁堂。李落转身望着相柳儿平声说道:“如你所愿,此番出海人尽皆知。” 相柳儿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的回道:“知道就知道吧,瞒也瞒不住的。” 小小的波澜实在难以激起阁堂诸人的兴趣,不过宋无缺饶有兴致的看着李落和相柳儿,天子令符在手,权柄滔天,说不得却是李落的杀身之祸。 海面上的战船由远及近,战旗清晰可见,不是大甘水师的战船,一张锦绣刺青的刺背龙鱼旗帜迎风飘舞,这是扶琮乐今的座下战船。相柳儿打量了几眼疾速驶来的战船,和声问道:“就是这艘船么?” “嗯,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海船。” “呵呵,王爷交友遍天下,东海的船自然是不差的。” 李落没有吭声,楼下有人语声,少顷,有人拾阶而上,堂中众人回首望去,入目所见是一个身形颀长的清冷俊美男子,肩头平平扛着两根长枪,长枪末端挑着一张木制轮椅,轮椅上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女子,白衣胜雪,一如角落里的魔门魅子,只是一个气质如仙缥缈,一个如妖魅惑苍生,有南北之别,但冬梅秋菊各胜擅场。 上了楼,俊美男子环目四顾,半点也没有在意众人惊讶的目光,人群中一眼望见站在窗边的李落,轻轻哼了一声,双臂用劲,将长枪从木制轮椅下抽了出来,木椅悬空,就在众人眼前半空中停顿了一息,而后宛若一根羽毛,轻飘飘的荡了下来,落地无声。 好高明的轻功,座中诸人微微变色,这样一位娇滴滴,柔弱弱的女子,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 “仓央姑娘,你们来了。”李落含笑一礼道。 女子轻轻颔首,看了一眼座中诸人,微微皱眉,似乎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在场。 “你派人千里迢迢叫我们来有什么事?”男子很不客气的问道。 “月钩,不可无礼。”女子轻叱道。 “何少侠……” “我不姓何,仓央月钩。”男子生硬截道。 李落展颜一笑,并未着恼,和声说道:“仓央少侠,此来之事我已告知令姐了。” 仓央月钩看了看木椅上的仓央嘉禾,仓央嘉禾却没有出言解释的意思,淡淡说道:“殿下真打算闯龙潭虎穴了?” “哈哈,若不是真的,仓央姑娘想必不会答应来吧。” 仓央嘉禾轻轻一笑,不置可否,随手拍了拍椅背,仓央月钩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恼色,不过也没有再质问李落,收起长枪,推着木椅到了李落身边。 “对不住了,累仓央姑娘不辞辛劳奔波千里。” “殿下不必客气,有些事总该有个了断,如果不是殿下,只怕我此生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 “梅花开了?” “开过了。” “那就好。” 两人客套中带着些许熟悉的说了两句话便不再言语,仓央嘉禾似是耐不得东府炎热,额头微微有香汗渗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