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半闭的竖眼,一眼望去极是骇人。 缩在棉衣中的白发白眉老者正端坐在石像前,一动不动。那条大狗此刻就趴在老者脚边酣然入睡,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石屋很简陋,除了一尊石像,一个垂暮老人,一条酣睡大狗,三个火盆,再没有别的装饰。谭三面容肃穆,躬身站在下首,将方才之事从前到后细细说了一遍。 半晌之后,棉衣中的老者依旧不闻不问,似是入定了一般。 “爹……”谭三轻轻叫了一声。 又过了少顷,棉衣微微一动,老者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瞧了瞧谭三,睡意惺忪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谭三甚是无语,刚要再说一遍,就听老者哦了一声,晃了晃脑袋,道:“拿来。” 谭三取出古钱交到老者手中,老者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淡淡说道:“这怕是任远衫手中那枚霸下钱吧。” “应该错不了,我验过了,是真的霸下钱。” “鼠王折了,霸下钱应该在任家小子手里,如今反倒到了一个脸生的娃儿手中,这事有蹊跷啊。” “爹,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你有什么意思?” 谭三只觉嘴角发苦,瞥了一眼老者脚边的大狗,果然这大狗一身的毛病十足都是跟自家老祖宗学出来的。 谭三略作沉吟,斟酌回道:“不管这枚霸下钱有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