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的确有些古古怪怪,楼中只有寥寥数人才明白其中玄妙之处。 李落也怔了怔,大道至简,这才是真正的人刀合一,卷沙刀决不过是以刀化形的技艺,固然精妙,但其中意境相距不可以里计。 一个突兀的鼓掌声从三楼上传了下来,狂鹰眯着眼睛抬头一望,鼓掌的正是凌孤眠。 凌孤眠一脸赞赏佩服之意,朗声笑道:“月明穿沙破,霜雪涩剑孤,好一个破沙刀法,凌某佩服。” 狂鹰淡淡一笑,收起内劲,缓缓说道:“不知道凌将军可有兴趣入场一试?” “哈哈,凌某就算了,太叔兄武功远胜于我,若我入场与狂鹰兄一试身手,那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狂鹰兄的刀法重意不重招,让我这样的局外人看上一眼就觉得置身茫茫沙海之中,生死都在狂沙掌控之下,这样的意境想必不是单靠师道解惑就能练成的。 看了狂鹰兄的刀法,让凌某对漠北西域的沙海更添了几分好奇,天威难测,狂鹰兄的刀法更难测,的的确确可以和我大甘定天王、天南宋家的无缺公子一争高下。” 凌孤眠侃侃而谈,神色洒脱,仿佛一点也没有将眼前输阵放在心上。 太叔古借机下台,没有出声,如果还要逞强出手,怕是结局会更不好看。 胜负已分,狂鹰没必要在今夜和大甘朝廷撕破脸,随即收刀入鞘,静静的看着凌孤眠,也许是烛火的缘故,狂鹰脸上竟然有一丝几乎难以分辨的凝重戒备,似乎眼前的太叔古造成的威胁远不及三楼上这位载笑载言的大甘禁军将领。 凌孤眠这番话以退为进很是高明,自承武功不及,落了直率豪气的口实。 输赢只是寻常,狂鹰刀法名扬漠北,太叔古技逊一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指点狂沙刀法虚实,昭显了凌孤眠的高明眼力,有这样眼力的人自然手底下的功夫不会弱了太叔古多少,没有应下狂鹰的一番邀战,约莫也是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弄巧不如藏拙,保存实力才是上上之选。 凌孤眠一招未出,倒让楼中诸人有了一种错觉,凌孤眠也是能和狂鹰一较高下的高手,也许稍有不及,但境界差不了多少。 至于最后几句话,那便是说狂鹰虽然技高一筹,但刀法一途并非能够称绝天下,这样的狂沙刀法也只是够资格与李落的大罗刀和宋无缺的纵横刀决一较高下而已。 “定天王,宋无缺。”狂鹰喃喃低语一句,纵声长笑道,“异日一定领教大罗刀和纵横刀法的厉害。” 言语不可一世,不见狂放,反而平添了一种傲骨自信之意,少来楼中多半是漠北豪客,自然从未将大甘来人放在心上,见狂鹰如此意气,反而暗暗多出几分心折。 丹吉见状,高声说道:“狂鹰老弟的刀法好,太叔公子的钩也妙,这可真是以武会友啊,切磋都切磋了,咱们也莫要负了这些美酒佳肴,今夜只听风月,诸位意下如何啊。” 狂鹰和太叔古这一战精彩绝伦,狂鹰技高一筹,太叔古却也没有弱了大甘豪侠的风采,算是各得其所,如果不是自问武功能胜过狂鹰和太叔古的楼中高手,此刻也不愿轻易出手,免得招人耻笑。 狂鹰知晓进退,没有再步步紧逼,越过太叔古和凌孤眠,目光落在三楼上此际依旧神秘安静的最后一间雅阁,果然是艺高人胆大,看样子似乎还想再战一场,逼出此间之主。 凌孤眠朗声笑道:“丹大掌柜言之有理,让墨卿姑娘看着我们打打杀杀,岂不是有些大煞风景,狂鹰兄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在这座楼中的,不都是要听一听墨卿姑娘的琴音么。” 狂鹰淡淡一笑,凌孤眠隐隐有告诫之意,这第四间雅阁中的人看似神秘的很,就连凌孤眠也不愿开罪,有趣。 这样一来,狂鹰就更有兴致揭开这层面纱。 狂鹰纵声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