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着实托大了些,就算徐残歌站着不动,还不等这一指点到穴道上,就得被长剑刺个对穿。 徐残歌眼中恼色一闪,被人如此轻视尚属首次,不过虽是气恼,但还不至于乱了方寸,这一招狂妄自大,多半是虚招诱敌。 徐残歌没有动,李落暗赞一声,去势不减,招式不变,依旧掠向徐残歌胸前要穴。 徐残歌冷哼一声,当真够狂,随即手腕一抖,剑招欲吐未吐之际,突然徐残歌脸色一变,闷喝一声。 手中长剑被一股龙卷而来的狂霸内劲卷了起来,不说出招,就连左右腾挪也不容易,更让徐残歌心惊的是还有一道气劲竟然越过长剑,刺向胸前要穴,气劲近身,不等落在实处就已经能觉出阵阵刺痛之感。 这等匪夷所思的功夫闻所未闻,徐残歌临危不乱,长剑既然被气劲围绕,左右腾挪不畅,当机立断,抽剑后退,反手一跳,割断如影随形的指劲。 单以一指就能施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劲,这样的掌法指功绝对可以称得上独步江湖。 徐残歌来不及感慨,剑招一变,这迎面而来的招式也变了,这一变差点让徐残歌气得吐血。 掌随剑走,剑招一变,掌法就跟着变化,每每落掌之地恰是长剑旧力刚去,新力未到的时候,而且不多不少,掌劲就比剑招快上那么一分。 间或掌劲落在空处,也是封死了长剑出招的空隙,攻不出去,守也守的难受,徐残歌空有一身剑法绝艺,却没有个出招的机会,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李落不紧不慢,交手过招信手拈来,挥之则去,似乎没有什么章法可寻,如羚羊挂角,来去无踪。 交手过了十招,徐残歌只想破口大骂,每一招剑法都没有用尽的时候,有些招式过半,有些干脆眉头刚出现就被掌劲截断,早早夭折了。 徐残歌愤懑不已,岂料李落心中却是暗暗称赞,如今身在秀同城,自然不能施展闻名天下的大罗刀,就是恨别离的枪法也能引人注目,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得自道观天书上的斗转星移了。 这门道门绝艺精妙无方,重法不重意,重式不重招,走的是与意境截然相反的极端,纯以变化无方的招式取胜,差不多算是幻术。 但是如果看不破斗转星移的奥秘,就算能借助诸如蛮力之类胜过施展斗转星移的人,也未必能胜过斗转星移的招式。 斗转星移李落只施展过一次,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不虞被人看破行踪。 这门绝学来头很大,单说变化还在大罗刀之上,没想到徐残歌竟然能撑下十招,无怪李落暗自称赞。 剑光纵横,锐气四散,只不过让徐残歌难受的是锐气往往都会半途而废,被扬起的手掌打散,难以成形。 交手十几招,在旁人看来徐残歌掌中长剑变幻莫测,实则徐残歌自己心里清楚,这十几招之中就连一招都没有用尽,皆是半途而废。 李落并没有想当场让徐残歌下不了台,见机便收,虚晃一招退开几步,冷冷望着徐残歌。 徐残歌一愣,着实没有料到李落占尽优势之下会先行收手,不等说话,只听李落寒声说道:“异日有缘再来领教阁下剑法,好好当你的行商,倘若与草寇之流狼狈为奸,哼。”说罢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徐残歌怔怔的望着李落远去的背影,还不曾从李落精妙掌法中回过神来,见李落走远,莫名松了一口气,良久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没有胆量拦下李落。 地上躺着的两名武士醒觉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四下张望,早就看不见李落的踪影了。 这几个漠北好手一脸怒气,听着四下众人不惜口舌的嘲讽讥笑,脸上阴沉的仿佛能挤出水来,不过技不如人,一个照面就被人点到在地,没有脸面留在街上,沉着脸快步走进了客栈。 徐残歌脸上无光,垂头丧气的进了客栈。客栈中蜂后静静的站在堂下,美目精芒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残歌赧然说道:“夫人,我,哎。” 蜂后柔声问道:“怎样?” “我不是他的对手。” “这也没什么,天下四境卧虎藏龙之辈不绝如缕,漠北更是如此,就算是武道宗师也不敢说可以举世无敌。”蜂后和声说道。 徐残歌摇了摇头,心中着实烦闷。 蜂后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说道:“此人是谁?” “禀夫人,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就是我们在歇马店落脚时那个茶棚夫人口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