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万隆帝撤去骠骑大将军一职,到如今牧天狼虽然还是李落主事,但不知道是万隆帝忘了,又或者另有打算,迟迟没有让李落官复原职的意思,而今还是个陪戎副尉。 幸亏还有巡检司卿这个身份,李落这才在长明宫有一席之地,要不然单凭一个王号,卓城里有的是辈分高过李落的大甘王爷,怎也轮不到李落的份。 “玄楼,七天之限已到,宗伯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万隆帝沉声问道。 李落张了张口,神情颇显疲倦,终了一收满脸的倦意,平声说道:“回禀圣上,巡检司上下已交接妥当,杨大人先前所查案卷都已整理完毕,没有遗漏。” 朝中众人纷纷窃窃私语,几个与李落相熟的朝中重臣眉头微微一皱,李落如此一说难道是宗伯一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果然就见万隆帝微微沉吟片刻,凝声问道:“玄楼,朕问你,这七天之期中宗伯杨万里犯案一事你是否还有别的话说?” 李落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启禀圣上,各司衙门封存的案卷无误,臣无话可说。” 此语一出,殿上略显杂乱,不少人交头接耳,各样的心思,各样的神色都有,李落这一言便是的的确确将杨万里推上了断头台。 万隆帝似是松了一口气,脸色竟然好看了些许。 点了点头道:“好,既无异议,那就按国法行事,此事早些了断,免得乱了各司衙门的司职。” “臣等遵旨。”殿上诸人齐声应道,纵然有心为善者也知此时大势已去,再难有转机。 “玄楼。” “臣在。” “宗伯怎么说也是你巡检司的人,这次问罪论斩,你出面不妥,暂且回避吧。 另外巡检司的事还是要由你来操持,这件事终了之后倘若有人还要再生事端,朕严惩不贷。”万隆帝声色俱厉道。 此刻殿中众臣都明白万隆帝的心思,虽然处斩杨万里,但李落却要毫发无损的保下来。 不过万隆帝此言一出,倒是有几人脸上的神色颇是难看,都到了如今田地,万隆帝依旧不愿损伤李落的根基分毫。 李落恭敬一礼,谢过万隆帝厚待之情,略带些怅然之色道:“皇上,臣当日所请,如果杨大人定罪,臣当为监斩,这些事原本就是臣该做的事,臣自当承担下来,请圣上恩准。” 万隆帝一怔,也明白李落的心思,此刻满朝文武只怕没有人愿意领受这监斩的差事,谁知道会不会被巡检司和李落记恨,而李落早非吴下阿蒙,惹得李落为敌,恐怕大甘朝廷之中没有几人能睡得下安稳觉了。 万隆帝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有所为,有所不为,堂下这半鬓白发的李落果然当得起自己这些年的厚爱。 万隆帝深吸一口气,眼中精芒一闪,就要传令,突然听见长明宫外传来宫中另一位权重内侍常公公的声音:“报,宫门外有人求见。” 万隆帝一愣,百官也是面面相觑,竟然有人敢惊扰朝政议事,这可是冲撞朝纲的大事,动辄就是生死的大罪。 只见殿前米苍穹眼中闪过寒色,厉声喝道:“谁人敢在宫外喧哗!” 常公公闪身入殿,目不斜视,跪倒在地,细声说道:“启奏圣上,宫门外牧蝉郡主持星宿剑求见。” 殿中诸人,连同万隆帝在内齐齐望向李落,李落亦是有些茫然,愣愣的看着常公公,似乎并不知道唿察冬蝉为何会持星宿剑闯宫求见。 “哼,圣上御赐的星宿剑落在旁人手中,这成何体统,李落,治下不严,以后好好管教管教你麾下这些人。”李承烨冷然喝道。 李落张了张口,黯然应了一声,仿佛有些不堪重负的模样。 “算了,怎么说牧蝉郡主也是我大甘第一女将,功勋在身,还是朕的义女,些许小事就不要追究了。”万隆帝摆了摆手,神情颇是和蔼的大度说道。 “来人,将牧蝉郡主挡在宫外,宫门重地,岂是可以乱了规矩的。”米苍穹尖声传令道。 殿中几个权重大臣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米苍穹可是有些越俎代庖之嫌了,不过万隆帝脸上也没有什么异色,纵有不满也不便说三道四。 也有人已经起疑会否是李落故意横生枝节,背后有什么别的手段,自然乐见唿察冬蝉被挡在宫外。 只要等万隆帝传下圣旨,至少杨万里一案就将尘埃落定,一国之君,岂能在一件事上连番出尔反尔,如此一来,国君威严何在。 “这,启奏圣上,牧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