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崖余面容一片森寒,喝道:“这就是我南王府的道义么?” 宋家诸人惶恐跪倒,不敢接言。 宋崖余冷冷说道:“为何本王来的时候不曾见过秋菊的居所?” 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 宋崖余怒极喝道:“说!” 无人应声,陵墓之前一片死寂,宋崖余怒极反笑道:“好,好的很,我南王府自诩感恩戴德,却行忘恩负义之事,真是好的很。”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惊恐接道:“王爷息怒,小人马上命人替秋菊姑娘修缮木屋,一应用度,府中即刻备妥。” “推脱之辞,其罪当诛。” “王爷息怒。”宋家下人齐声请罪道。 “现在就做,做不好,你们不必再回王府,我南王府容不下你们。” “是,是,小人遵命。”说罢一众下人急忙起身,快步跑去林中,忙碌起来。 宋崖余寒容稍解,面有愧色,沉声说道:“大将军,此事是本王思虑不周,让秋菊受苦了,哎,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李落轻轻嗯了一声,望着秋菊远去之地,重重一礼,甚为疲倦的向宋崖余说道:“王爷,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匆忙而来,却又片刻离去,和来时的闲散不同,归去时俱都有些垂头丧气。 一路之上李落似在想些什么,静默无语,宋崖余也不曾说话,颇显沉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落突然说道:“王爷,李落多有冒犯,请王爷恕罪。” “大将军何出此言,错在南王府,若本王连这几言都担待不起,如何能为人夫?” “只是我心里不痛快,也让王爷动怒,王爷为李落长辈,李落如此模样,愧对公主殿下亡灵。” “大将军言重了。”宋崖余长叹一声,和声说道:“倘若大将军未有感触,才更让人寒心,如此看似不合时宜,恰是说大将军是性情中人,非是薄情寡义之辈,本王只有敬意,不存半点怨怼之心。 说实话,天下间敢这般责问本王的,纵然不止大将军一人,但亦少之又少,有时候人也该听一听逆耳之言,方可自省其身。” 李落淡淡道了一声谢,再无话语,宋崖余颇显不忍的看了李落一眼,许是只在这弹指一瞬间待李落如福宁公主的侄儿吧。 回府之后,李落告了一声罪,径自回房去了。 宋崖余命府中下人莫要打扰李落,膳食诸物尽都送与客房之中,又即宽慰了几句,甚是唏嘘。 李落神色却已如故,不见伤心,不见异色,淡然回了一礼,告辞而去。 南王府,后堂。 宋崖余沏了两杯香茶,虞红颜背着宋崖余俏然立于窗前。 茶香袅袅,宋崖余轻轻闻了一闻,赞道:“果然是好茶,夫人也来品鉴品鉴。” 虞红颜并未转身,突然问道:“今日去落凤坡了?” 宋崖余端茶的手微微一顿,又再举了起来,浅浅抿了一口,沉声说道:“是,定天侯要去祭拜福宁,本王既为人夫,也为事主,只好同去。” “哦,也该去看看福宁了。”虞红颜转身回到榻前,轻拂了一下衣摆,坐了下来,却是看也未看宋崖余一眼。 宋崖余低头看着杯口漂浮的几缕轻烟,淡淡说道:“怎么,我不该去?” “夫君怎会这样想。”虞红颜伸出素手,柔柔弱弱的拿起茶杯,沾了沾朱唇,嫣然一笑道:“果然是好茶。” 宋崖余沉默无语,虞红颜幽幽一叹,道:“福宁也算是妾身妹子,可惜天妒红颜,去看看也好,省得她寂寞了。” 茶香盈满了整个屋子,只是不知为何宋崖余却觉得食之无味。 过了片刻,宋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