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华昭细想之下,也觉有理,只是李落孤身南下余州,怎也不能安下心来。 心思一转,悄声说道:“小王爷,若不然让素和府出面,替小王爷打个头阵,小王爷护送德妃娘娘在先,若是小王爷出言相求,素和川不得不应吧。” 李落哑然失笑道:“展大哥,你还说自己只是一介莽夫,这般心思可是奸猾的很。” 展华昭不以为意,嘿嘿一笑道:“小王爷见笑了,怎能让素和川一人得了便宜,怎么说他也要出些力才是。” 李落轻吐了一口气道:“素和川坦诚相待,我不愿拖他入这趟浑水。 如今素和府与宋家关系颇为微妙,日后或许还需依仗素和府,且看素和川如何自处吧,若想震慑岭南宋家,终须我大甘自强,依靠外人,并非是长久之策。” 展华昭拍掌喝道:“说的好,倘若大甘兵强马壮,区区岭南宋家,还不得俯首称臣。” 李落眼中闪过一丝萧索之意,不曾让展华昭看见,大甘朝廷自立,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李落定了定神,和声说道:“展大哥,我与德妃娘娘行踪可有传书卓城?” “还未曾传书,末将马上命人速速报与朝中知晓。” “好,如此劳烦展大哥了,不知何人在岤阳州?” “遇刺之事,朝野震动,岤阳州此际风云际会,牧王亲自统领各方兵马,廷尉司、大理司、定北军俱有高手前来。 小王爷,听闻牧天狼中也有将士南下,不过行踪甚为隐秘,末将也无确切消息。” “这……有些兴师动众了,皇叔亲自南下,我未曾传信,看来是免不了要被他们责备了。 展大哥,我且修书一封,请代为传于牧王爷,另外向各部兵马通传德妃娘娘行踪,无须遮掩。” “末将遵令。”展华昭唤过几个亲兵,传令下去。 李落取过笔墨,斟酌片刻,修书一封,交予帐下听令将士。 传令之后,李落与展华昭推演宜州余州兵阵部署,前后近一个时辰。 终了之后,两人神情俱有些凝重,若以步马车阵,李落倒也无惧,但纵横近海的宋家水师,实是让人大为头痛。 李落神色淡然,猜不透心中盘算,反是宽慰了展华昭几句,多想也是无益,待到余州归来之时再做计议。 翌日清晨,李落与展华昭一道入城,前往素和府。 素和川得报,早早便在府门前相候,礼数尊崇客气,只是却不及同李落时的亲近,颇显心机。 入府之后,李落和展华昭先行向德妃娘娘请安,云妃性子颇为清冷,宫中素有孤傲传言,此番李落和展华昭同来,却是和颜相待,闲谈了几句,甚是客气。 展华昭初见云妃,险些被云妃容色摄去魂魄,惊醒之后,忙不倏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深恐颜语无状,惹恼德妃娘娘,反倒是云妃未曾在意,一笑了之。 素和川备好酒菜,执意留下展华昭,以谢兵马操劳之情。 素和川盛意难却,展华昭只是推辞,还是李落出言,这才留了下来。 云妃尚须自顾身份,未曾同席。 少了德妃娘娘,众人反倒不甚拘谨,宴席之中虽有几分客套,但也是宾主尽欢。 展华昭颇显粗豪,敬酒来者不拒,似是有些醉呓之语,言语之中对素和川甚为敬佩,纵是素和川城府极深,一时也瞧不出展华昭是酒后乱语,又或是心中所想,只有李落暗自失笑不语。 末了喝的多了些,展华昭已是有些飘飘然,只好在素和府暂住一宿。 第二日清晨,展华昭辞别李落和德妃娘娘,快马回营,留了半数将士,余下皆随展华昭返回通南大营。 李落既有南下余州之意,虽有日前推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