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轩纠结万分,终还是买了些小零嘴踹兜里,递出去的拜帖很快有了回应,太子应下于明日午时长华街昀楼天字一号雅间赴约。
昀楼离萧府并不远,他步行而去,今日是个大晴天,天高云淡,太阳照的人暖融融的,昀楼人来人往,外面的雪迹隐隐有消融的迹象。
萧靖轩踏上楼梯,斜拐而上,由小二指印来到天字一号房,他屈指一敲,门内传来低沉声:“进”,声音如泉水泠泠,听起来清清冷冷的。
他推门而入,段知珩坐在桌案上,面前摆着一副棋局,他手着白字,正在思索着什么,看到萧靖轩推门进来,撩起了眼皮。
“下官扣见太子殿下。”萧靖轩躬身行礼。
“平身罢,萧卿来,陪本宫打发打发时间。”段知珩对着棋局颔首示意。
萧靖轩道了声是,不卑不亢地跪坐在太子对面,垂头看了眼棋局。
二人一日着青色长袍,上面绣着峥嵘松柏一人着白色长袍,上面渲染着大片黑白山水泼墨,均玉冠长束。
若说段知珩是孤天高月般清冷如玉,犹如晨间雾气缭绕的山林,充斥着神秘与矜贵,萧靖轩就像一块暖玉,清润温雅,在高月不声不响的逼人气势下,并不显劣势,他执起黑子,落在棋盘上。
棋局黑白二子势均力敌,时而白字压过,时而黑字反击,你来我往,段知珩锋芒毕露,萧靖轩步步紧逼。
“萧卿,好棋艺。”段知珩淡声夸赞。
萧靖轩笑笑:“殿下谬赞,若是棋艺家父远在臣之上,若是殿下感兴趣,可与太子妃同来萧府,与家父切磋一二。”
段知珩若有所思,随后颔首:“过两日罢。”二人并未过多言语,却彼此心知肚明。
不多时棋局下完,黑字差一步反杀成功,却被白字捷足先登,段知珩略带惋惜道:“可惜了,棋差一步。”
萧靖轩却是无所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萧某甘拜下风。”
“萧卿倒是看的开,却不知这一黑一白并非定要互相对立,有时候联手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萧靖轩一晒:“殿下说笑了,这黑白二子,生来就是对立,你赢我就得输,我赢你就得输,谈何联手。”
段知珩不动如山:“谁说一定要分出输赢,我只是站在白字的角度为白字谋求利益罢了,并非要黑字怎样,或许最适合他们二人的不过是平局。”
“殿下好想法,可若是平局,这个黑子勉强愿意,那个黑子贪心不足可如何。”
“贪心不足…那就处理了罢,黑子质量不甚好,青黛阁里有上好的棋王,改日本宫带着与太子妃一道去萧府。”言罢,整理一番一进准备起身。
“殿下。”萧靖轩把他叫住。
段知珩转身,不解道:“还有何事?”
萧靖轩掏出两包用细绳捆在一起的油纸包,解释到:“殿下,臣给小妹带了些她素日里爱吃的零嘴,恕臣逾越,还请殿下帮臣送到小妹手中。”
段知珩只当油纸包里是普通的点心,便皱了皱眉道:“宫中一切都有,下不为例。”
萧靖轩无言半响,心知太子误会了什么,颇有些尴尬称是。
随后段知珩坐上了马车往宫内走,萧靖轩为了低调掩人耳目,并未下去随他一道走,而是走了昀楼后门,绕了出去回了萧府。
刚到府内,萧府正在池边垂钓,悠闲地问:“事情如何了?”
“还好,算是成功罢,太子还说过几日随容容一同回来与父亲切磋一番棋艺。”萧靖轩老实道。
萧父嗤笑,压低声音:“你且等着看罢,看为父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萧靖轩半无奈半好笑:“父亲慎言,太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萧闲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逗着池子里的鱼,和旁边鸡圈里的鸡。
未央宫内,萧枝雪费劲的用嘴拉扯着丝线,孔司言不忍直视,把剪刀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