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东西都在后才松了口气。
幸好东西没丢。
房间的装潢古典气派,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中式黑檀木家具和摆件,就连她现在坐着的床都是黑檀木做的拔步床,看着就价格不菲。她悄悄踩着拔步床的木阶下床站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是有声音的,但窸窸窣窣地听不太清。她还想再听一下,但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她赶紧回到床上坐着。
门被敲响,黎奚徊应了一声。一位旗袍女子手里抱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黎小姐,这套衣服是新的,房间里的浴缸任您使用。我叫声声慢,您有任何事都可以叫我。”眼前这个女子长相清秀语气柔和,让黎奚徊放下了些许的戒备心。
“这是哪里?”黎奚徊接过衣服,抿了抿唇。
“这里是新月饭店,您收拾好后可以叫我,我会带您去见会长。”声声慢离开,剩下黎奚徊一个人抱着衣服坐在床上。新月饭店,她没听过这个名字,和以前苏万带她去的万龙洲一样吗?
她叹了口气,抱着衣服起身走向浴室。目前这种状况除了她会飞可以直接从窗户飞出去之外,只能认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他们只把她带走,说明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样一来哥哥那边就安全多了。
推开浴室的门,黎奚徊放好热水脱下衣服,把自己整个人跑进热水里。她长舒一口气,闭上眼,头靠在浴缸的小靠背上。在沙漠里半个月,除了中间和黑瞎子在小旅馆那次算是洗了个热水澡外,其他时候一直都是灰头土脸的状态。
怪不得那个粉衬衫男人要先擦擦她的脸才能确认她是谁。
黎奚徊彻底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不能再干净,但后背的那条龙却还没有消掉。她很担心这东西会跟她一辈子,听爸爸说身上有纹身不能考公务员,那她后背这么一大片可怎么办?
不死心地用手蹭了蹭肩头,看到纹身毫无变化后,她从水中起身擦干身体吹好头发,换上声声慢送来的衣服。黎奚徊犹豫片刻,还是抱着装有东西的外套推开大门。
声声慢此时正在门口等着,看见她出来后不由得一愣,随后垂下眼做出“请”的手势在前面引路。“会长,人带到了。”声声慢推开门,黎奚徊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正对着她的是一个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人。
黎奚徊坐在办公桌下垂手的黑檀木椅上,看着被称为“会长”的男人沉默不语。声声慢离开房间把门关好,屋里只剩下低头看着什么的男人和女孩。
此时的张日山心情很复杂。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在佛爷去世后他曾无数次梦到佛爷满眼失望地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如今在吴邪的无意推动下那人浮出水面,现在就在他眼前坐着,他却有些迟疑。
他怕女孩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又怕是他找的那个人,自己过于失态吓到对方。他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手中泛黄的照片,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
“…佛爷?”看到她的一瞬间,张日山失神,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喃喃自语。“不,不是佛爷…”不是佛爷,但和佛爷有四分相似。昨天接到她时地下车库光线很暗,在加上她刚从沙漠出来,灰头土脸的,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之前也得到过她的照片,但远没有本人坐在他眼前给他的冲击力大。他晃了晃头,努力保持镇定,再次抬眼看向女孩。
女孩身形娇小,身穿一身豆绿色倒大袖刺绣旗袍,膝上放着一件外套,白皙的双手交叠压在外套上。卷曲长发垂落至腰际,唇红齿白杏脸桃腮,明亮清澈的双眸正好奇地看着他。
黎奚徊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回事,刚开始不抬头,一抬头就一直盯着她看。这样很不礼貌,先生。她很想这么说,但对方好像隐忍着强烈情绪,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黎奚徊?”张日山轻轻叫她的名字,女孩子看着他,以为他叫自己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