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的眼神终于变了：冰冷、警惕，素来清澈温柔的眼眸蒙上了负面的色彩。

【这个表情，可比那一潭死水的样子有趣多了。】

“看来，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提醒一下你。”琴酒已经放下枪，但他的恶意依旧在肆意流淌，“如果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者让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我的枪，可就不只是顶着你的脑袋了。”

“……”

“或者，我也很愿意把他亲手送进这个基地——用试验品的身份。”

你、敢。

艾薇没有把这两个字说出口，但她的眼神把这个意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琴酒狞笑了一下。

“组织的宽容是有限度的。你最好记清楚你的身份，弄清楚你该做什么。否则——等你后悔的时候，可就太晚了。”

艾薇半天没有说话。

她的表情飞速变换，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标准的假笑。

“谢、谢、你。”

她一字一顿的说。

不要误会，我感谢你，是因为你的慷慨帮助——虽然你并不知情。你各个基地晃悠的行为，为我提供了N多的情报。黑衣组织如果覆灭了，除了莉莉，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啊。

凝视着琴酒离开的背影，艾薇缓缓举起试管，通过试管壁，她几乎能看到自己霜雪般的目光。

【莉莉。】

她在脑海中说，非常平静，活像是被气疯后的反弹。

【准备工作我们不是已经做完了吗？三天之内，点兵点将吧，点到哪天，哪天收网，你觉得怎么样？】

莉莉：……

我觉得不怎么样。

你是认真的吗？要不要冷静下再说话？

那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