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雷行山作别之后,阿大带着石武一路东行,中间在路过的村子花了八两银子买了一匹瘦马,让石武骑着。不是阿大不想再买一匹,实在是整个村子就一匹马儿,还是那老乡看阿大出价很高才卖给他的。 阿大现在左边背着石武的包袱和“一纸清荷”,右边背着重新用麻布裹起来的“断罪”和干粮,自个儿还得在前面拉着马儿。因为石武生怕再多点重量就把这匹马儿给压垮了,他现在坐在上面也是忐忑不已,一动都不敢多动一下。他们已经行了三日,这天傍晚,他们终于来到了大些的城池。 看着城门上方雕刻着的“渠丰”二字,阿大和石武被门口侍卫问询了一番就进去了。阿大自然不会说他们是去往秦国,而是说去东江镇探亲的。 进了渠丰城,阿大就问路口小贩买了两张葱油饼,递给石武一张之后就打听起渠丰城这边的客栈怎么走。 那小贩指了指前面的主路道:“您沿着这条石板路往右一直走,经过七八个铺子之后就会看到一个门面很大的客栈,那就是本城最大的客栈了。南来北往的客人大多都住那儿。” 阿大谢过之后就跟石武吃着葱油饼过去了。他们走后不久,两个侍卫模样的女子扔给那小贩一两银子,问刚才那老者跟他说了什么。 那小贩不知所措地将银子捧在手上,如实说了阿大询问客栈在哪的事情。那两个女子见也问不出什么,就快步跟了上去。 那小贩惴惴不安地看着手里的银子,纳闷地挠了挠头,最后还是收了起来。他嘴里还在嘀咕着,怪事年年有,今天最奇怪。 按照那小贩说的路线,阿大带着石武来到了这家三层高楼的客栈门口,客栈匾额上用笔锋遒劲的草书写着“云来客栈”四个大字。 店小二见有客人来了,立马勤快地迎了上来,问道:“二位客官是住店呢还是打尖?” 阿大道:“住店。” 店小二闻言先将那匹瘦马牵到了旁边的马厩里,拿了一把干草放在马槽之后就带着阿大和石武进店了。 客栈掌柜的是个年约五十的妇人,此刻她正在柜台上算着账,店小二机灵地先上前说道:“掌柜的,这二位客官住店。” 那妇人掌柜一脸笑意道:“二位客官,我们这里分有人字号房、地字号房和天字号房。价钱依次是每晚一钱银子、五钱银子和一两银子。不知二位客官要住哪种?” 阿大道:“给我们来一间天字号房。” “好咧。对了二位客官,我们这里的厨子南北菜都会做,现在天色已晚,不知二位客官吃了没有?”妇人掌柜殷勤询问道。 阿大转问石武道:“想吃点什么?” 石武想了想,报出了“笋干烧肉、干煸青菜、山药炖排骨”三个菜名。 妇人掌柜一一记下,说了句等等就送来之后,让店小二带他们先上三楼了。 这天字号房果然比先前在太平镇上的房间好上许多。房间更加宽敞明亮,里面的陈设也是精致了不少。房内还挂着两幅字画,分别是百鸟图和牡丹争艳图,虽谈不上名家手笔,却也画的不错了 。旁边的岸桌之上还备着笔墨纸砚,想是为需要办公的客人准备的。 石武帮阿大取下包袱,然后倒头就躺在了那张木雕大床上。他们这三天都是在野外生着篝火铺些杂草就睡了,石武都快忘记睡在床上是什么感觉了。 阿大见了道:“你累了等等吃了饭就好好休息。” 石武躺在床上道:“累倒还好,不知道韦大哥有没有送大壮哥和阿花姐回到太平镇。” 阿大倒了杯温水,喝了口道:“一刀做事还算稳当,应该没有问题。” 石武侧过身道:“那就好。阿大爷爷,你说我们前路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 阿大喝水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