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今日福星照了门,还是就该这陈友发赢钱,他在牌九番摊无往不利,下多少赢多少,手上不知不觉竟有了二十两银子。 就在陈友发兴奋赌着的时候,赌坊后场包厢之内,写着大壮信息的卷宗摆在了这家赌坊的老板面前。 “主子,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那赌坊老板还没说完,就看到座上铁屠城主投来的杀意目光。他立马改口道:“主子吩咐的事,小的再难办都会办好。” 铁屠城主冷笑一声道:“是不是雷行山的三当家当久了,连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都忘了。” 那赌坊老板立马跪下道:“主子恕罪,我梁飞虎生是铁屠城的人,死是铁屠城的鬼。” 铁屠城主道:“你还记得就好,我也不怕告诉你,雷行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你是想跟着雷行山一起被灭,还是回铁屠城当你的差,就看你这件事办得漂不漂亮了。” 梁飞虎下定决心道:“属下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铁屠城主这才点头道:“飞虎啊,这么多年让你屈身雷行山是苦了你。但你也该知道,你家中父母妻儿的吃穿用度,我铁屠城从未亏待过。” 梁飞虎闻言身子跪得更低了,他朗声道:“属下万死不辞!” 铁屠城主一把扶起梁飞虎,拍着他的肩笑道:“什么死不死的,我会派人过来一并助你,也会吩咐镇上的官家见机行事。等踏平雷行山之后,我还要和你一起回铁屠城喝庆功酒呢!” 梁飞虎哪敢言他,只得点头附和,心中则是想着如何将事情办得天衣无缝。在送走铁屠城主之后,他仔细研究了卷宗上大壮的信息,上面一并记录着大壮在莲台镇的人物关系,无论是货主百药堂,还是喜欢着的叫陈春花的姑娘。直到梁飞虎在上面看到了一个让他熟悉的外号——陈瘸子。梁飞虎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但看到大壮名字旁用红字圈起来的“残杀”二字,梁飞虎还是感到一阵心寒,他终归是官家人,可现在要做的事情,比真山匪还狠。铁屠城主的一席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如若自己不听命行事,他的一家老小绝不会有好下场。梁飞虎内心煎熬,却又不得不做出决定,即便他知道大壮只是个老实的赶车人。 赌坊内,陈友发又玩了一个时辰,他的运气好像稍稍回落了些,有输有赢间手上的银子只有十六两了。就在他犹豫着还要不要玩下去的时候,一个平时看他不起的地痞张赖子走过来道:“哟,陈瘸子,你今天走运啦,赢了不少嘛。” 陈友发银子在手,底气也足了,道:“陈爷今天手气旺,挡都挡不住。” 张赖子也掂了掂手里的二十两银子,笑道:“那成,敢不敢跟你张爷去后面雅间赌一赌?” 陈友发皱了皱眉道:“张赖子,你脑子没发昏吧,光进雅间就要八两银子,谁去当这冤大头。” 张赖子得意道:“你不看看张爷是谁,后面有个雅间是我一兄弟常年包下的,用上一用不是问题,来吧。” 被张赖子一把拉住,陈友发忙把银子揣进兜里。 雅间门口那两个护卫见了张赖子,也躬身称道:“张爷里面请,这位爷里面请。” 陈友发还是第一次进这雅间,过道上方精美的灯饰已经让他移不开眼了,路过端着果盘糕点的婢女更是对他躬身请安,问他要吃些什么。他有一种进了自家大院的富贵感觉。 张赖子拍了拍陈友发,对其道:“愣着干嘛,先去赌两把,等等要吃什么让她们送过来就是。”说着,就轻车熟路地吩咐那婢女送两盘水果一叠糕点去水仙阁。 陈友发看得是又羡慕又嫉妒,暗道:“等老子以后有钱了,天天来这雅间豪赌,这才够气派!” 张赖子一路带着陈友发进了水仙阁,庄家已经将各种赌具放在了桌上,他恭敬地对张赖子和陈友发道:“二位爷,您们想玩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