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的才送到陛下那里去。”
“查?你知道这里有多少年的账吗,你现在查,我们得等到后年猴年马月去了!”
“就是,你要等自己等吧,下官要回去睡觉了!”
“亢。”姜知声音刚落,亢已经把人捆好,脑袋上依旧套上黑袋,然后扔在了侯师爷身边。
侯师爷感觉到有人过来,扭动了下身子,发出一阵阵“呜呜”声。
“各位大人别心急,我的人,查起东西来很快的。”
待姜知说完,园中四门涌进一群手持算盘的人。
这些人从那些官员身边走过,最后在姜知面前跪下,声音整齐,“坊主。”
他们个个都是账房老手,即便最年轻的,也有十几年算账的经验。
找到这些人对姜知早已不是难事。
她如今手上多的是产业,每家店铺挑一个账房过来,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和店铺上的账目比起来,市舶司的这点儿账簿对于这些经验老道的账房先生来说,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姜知没说话,只是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开始。
方才还嚣张的人,顿时脸色巨变。
园中整齐地响起打算盘的声音,劈里啪啦就像是春节放不停的爆竹。
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响一声警铃。
场面看着混乱,但接过已经井然有序地陈列在了姜知面前。
姜知没有看,而是顺手丢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时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我不看,一会儿差人送进宫拿给皇上。”
姜知的淡定与园中如坐针毡的官员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姜知没去看他们,只是低头静静的喝茶。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最后一声算盘声停下,为首的账房先生将最后原本核对的账册递到姜知跟前。
姜知捂嘴打了个哈欠,瞧了眼天际泛出亮光,“各位大人都回去歇息了吧,再过会儿还得赶早朝呢。”
院内格外安静,立在园中的官员皆望着他,脸上神色难看极了。
没人知道姜知到底查出了多少东西,那具体的数字,怕是脸她自己都不知道。
姜知全程没有看过一眼调查的结果,最后原本账册递来,她就直接命人拿走,至于拿去哪儿,谁也不知道。
她前脚刚走,市舶司的后门就急急出去了好几辆车,有去太子府的,也有去二皇子府上的。
孟珏瑄得到消息的速度很快。
彼时,他正同江雪入眠,听见屋外动静,不耐烦吼了句,“吵吵吵,吵什么吵,都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过了会儿,门外一阵颤抖的声音响起,“太……太子殿下,市舶使拿到了这些年的贪墨记录。”
“你说什么!”孟珏瑄从床上窜起,几步走到门边。
他将门一把推开,一身白净的亵衣被夜风挂起,脖间隐隐瞧见一个红痕。
他将衣襟拢了拢,眼中瞒是惊愕与恐慌。
这些年市舶司这块肥肉,他与二殿下一阵争夺个不停,一直都是你一口,我一口。
市舶司里面的官吏两方也还算均等,虽说谁也不让着谁,可为了利益,他们也无人会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去。
毕竟这是砸了碗,谁也吃不成饭的结果。
之前他还想着力荐姜知为市舶使,为的就是将来能有机会帮到自己,好让这肥肉归自己。
到头来,竟变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到这儿,孟珏瑄生死地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他转身走回屋子,瞧见了坐在床上,半身雪白的江雪。
她露出半臂白嫩的手在被褥外,殷红的被褥衬得她肌肤白里透红,露出的锁骨上必满了咬痕,看上去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殿下怎么了?”她的声音温柔。
像那夏日骄阳后清凉的雨水,瞬间抚平了孟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