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知走出来,若渊已被两侍卫按在了刑架上。
姜知头一次见古代罚责的刑具,那和半丈长的木棍远比电视剧里的道具要粗,乌黑的棍子远远看着便觉寒意满满。
她后脊发凉,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忍。
那持棍的侍卫说了句,“对不住了侯爷。”
而后棍子落下。
姜知站在远处,下意识地撇头闭眼。
听着那木棍打在骨肉上的闷响,姜知能想象出会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每一下声音响起,她的手都不由捏紧一下衣袖,直到袖口被她捏皱得不成样子。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整整六十下,一下不少。
等到确定他们不再打了后,她才敢把眼睛缓缓睁开。
若渊脸颊已没了血色,嘴唇惨白,眸色也是淡淡的,若不是那胸腔还带动着身体起伏,姜知当真以为他已殒命于此了。
姜知刚想上前,前脚还未踏出去,就被一股力量突然拉住。
臧河神色担忧,一上前便伏在若渊身侧。
“侯爷。”
长乐跟在他后面,她身后还跟了好些人,有太医也有她自己师门带来的医师。
那些人一下将若渊围住,姜知站在远处,根本看不见他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夫人,您要过去看看吗?”秋荷不知何时来到姜知身后。
姜知摇摇头,自嘲地笑道,“我就不过去给侯爷添堵了。”
秋荷没回话,眼中却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姜知此刻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秋荷的异样。
若渊应该会恨死自己吧,这护驾的功劳明明应该是他的,再不济,也应该可以同他护卫失职的过相抵的。
可她冒了出来,若渊就只得承受这帝王之怒。
这一路,姜知都未开口,只是低着头静静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拿下这官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倒让自己莫名感觉到一股负担。
“夫人是在担心侯爷吗?”
秋荷的声音突然打断姜知的思绪。
“没……没有的事。”
她的表现仿佛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拼命摇着手,视线飘忽不定。
姜知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打拼这么些年,她的良知还是保留着的。
可这次,她确实因为一个官位害了别人。
见她又不说话了,秋荷又道,“夫人若是担心就去看看吧。”
姜知回头,朝若渊营帐的方向望了眼。
那边的人很多,进进出出的医师更是数不胜数。
她能想象长乐守在若渊床榻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想到这儿,姜知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回去看看秋月吧。”
说完,姜知这次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秋月已经被救回,好在伤得不重,只是箭矢划破了但皮肤,太医简单包扎了下,眼下已无大碍。
山林间天色暮沉得很快,原本夜晚举行的篝火晚会也因白天的意外取消了。
戌时未过,姜知便觉有些乏了。
两丫鬟伺候她睡下后,退出营帐。
可还未入梦,姜知便被白日里的场景吓醒。
她脑海中,那刺客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一遍遍播放,耳边嘶鸣不断。
她清亮的眉眼笼着惊色,额间冷汗直流。
她扯扯被子,将整个人掩在被褥里,恐惧之感却依旧没有削减。
看着帐外摇曳的篝火,姜知轻声唤道,“秋荷,秋月。”
两丫鬟并不在,只能依稀听见林中鸟兽的长鸣,和时不时巡逻士兵走过的脚步声。
无意杀了那刺客对姜知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