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娇收回视线,刀尖插/进盘里的肉,送进嘴里,缓慢地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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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管家分配好房间,说要代理领主处理庄园事物,消失在众玩家眼中。
城堡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采光不好的地方要比采光好的阴冷上许多,沈南娇很不幸,分到的是采光最不好的那一间。
正中央放了一张床,羽毛床垫和毛皮毯子,沈南娇试着在上面躺了躺,还挺舒服。
她点燃了放在柜上的油灯,把那张写了身份的纸条扔进去烧了,火苗升起的瞬间,门被敲响了。
是祁舟。
“纸条上写了什么,给我看看,”他趁没人注意,绕了进来,后背抵在门板上,垂眸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主线任务是帮助所有人摆脱困境,但这又是个分阵营的副本,”昏暗的光影衬得他下颔紧绷冷硬,沈南娇并不矮,但要盯着祁舟的眼睛,还是需要仰头。
“说明会有两条线,一方通过正规渠道找到方法解决问题,另一方阻碍他们找方法,并擦语义线通关。”
现在就是不知道“帮助所有人摆脱困境”这句话的含义究竟能有广。
他说完了,视线安静地落在沈南娇脸上。
沈南娇隔了一会儿才转头,指了指身后还燃着的油灯,说道:“真不巧,刚烧了。”
祁舟唇角有些无奈地抿起,这是不愿意告诉他的意思。
别的新人玩家断不敢这样戏弄监察员,他们巴不得能从监察员嘴里多撬点东西出来,但沈南娇不一样,她好像根本不怕。
于是祁舟又换了种问法:“孟醒的身份是平民,对立还是同阵营。”
他没有丝毫负担地把孟醒卖了,隔壁在羽毛床上翻滚的孟醒毫无预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着面前的羽毛,疑惑,东院没说他对鸟类毛过敏呀?
沈南娇搓了搓手上的灰,垂下眼眸,没吭声。
沉默其实也是一种回答。
祁舟面色稍显凝重。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常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快出来,有线索。”
祁舟下意识往门后躲了几步。
这种时机下的这种动作,就好像……
沈南娇勾了勾唇角,那双漆黑的眼睛亮亮的,带了几分玩似地调侃:“祁监察知道刚刚的动作像什么吗?”
祁舟直觉她嘴里没什么好话。
果然听到一句:“偷情被抓的三儿。”
祁舟默。
走廊尽头有一间完全封闭的房间,等沈南娇过去的时候,已经有玩家把锁撬开了。
听见了动静,众人视线纷纷从房间里收回,落到了沈南娇身上——只是那眼神谈不上有多友善。
能在短时间内经历这么大的态度转变,问题肯定出在里面的东西上。
这间房的构造和其他的完全不一样,弓形的房顶上雕满了色彩鲜明的壁画,圆形的彩色玻璃花窗嵌在前后与两侧。
典型私人教堂的装潢,但讲道台后方立的却不是十字架。
而是一尊逼真得像是活人的女像。
更令人惊悚的是,那女像长得和沈南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