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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监察处祁舟收到入住信息,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向负责这两个试炼本区域里的监察员。
“23号伤势严重,C组四个人跟我一起过去,至于A组,”祁舟望向凌峰这边。
凌峰那是一点也不想看见1号,恨不得把头缩到脖子里去,其实不止凌峰一人,其余三个都在玩这种假装你看不见我的把戏,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
祁舟哑然笑笑,他从架子上取下一双黑色的手套,慢条斯理地往自己手上套:“A组分析试炼本的综合数据,与东院那边进行工作交接。”
“以后这两人就交由端口控制。”
黑漆的大门缓缓打开,穿着黑金制服的监察员抬着担架从门后走出,他们停在孟醒身边,先给他注射了大量镇痛剂,再轻手轻脚把他挪到担架上,生怕给他本就狰狞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沈南娇懒洋洋靠在墙边,担架路过的时候,孟醒再一次友好地对她挥了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最开始见到1号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遗憾的是他们两个从来没在试训场对上过。
沈南娇浅淡地扫了孟醒一眼算是回应,视线下移,定在他脖颈那圈黑色的荆棘纹身上。
刚刚离得远看得不清楚,现在近了才发现,那圈纹身并不只是装饰作用,而是遮挡——23号的脖颈上有一圈缝合伤。
就像是有人拿着格外精巧的手术刀,把控着合适的力道,绕开最主要的血管,一点一点割开那层脆弱而又坚韧的肌肉组织,最后再用针线进行缝合。
而进行这项工作的那个人,技术一定很精湛,因为那道疤痕格外漂亮,像是一道精美的项圈,烙印在孟醒的脖颈上,昭示着他的所属权。
孟醒被抬着走远了,那扇大门没有合上也没人再出来。
沈南娇偏头,门虚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她眉眼松动,望向地面那处比周围更深一点的阴影——门后还站了个人。
她不动,背后的人也没动。
祁舟揉了揉自己又开始突突抽疼的太阳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据东院传来的资料,1号是个极其难管理的硬茬,不少监察员听说1号要长期留在端口不回来,恨不得当场在办公室放礼花普天同庆,并对组长祁舟告以最亲切的问候。
祁舟半闭着眼,有些无奈地扬了扬嘴角,所以他这算是还没见到真人就开始提前头疼了么?
缓过那阵劲后,祁舟手指搭门板上,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铜门。
廊道光线昏暗,全靠东院门缝里漏出来的光照亮,沈南娇就站在暖光照射的范围内,听见响动,缓缓抬起了眸。
黑色的皮靴包裹修长流畅的小腿,同样的黑金制服穿在祁舟身上要比其他人挺拔平整许多,他从门后走出,视线落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进沈南娇眼里。
她正对着那宛如希望一样的金光,黑漆的瞳孔似乎也被蕴得柔和了几分。
那一瞬,祁舟有一种奇妙的真实感,但这种真实从而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沈南娇小弧度歪了歪头,脸上表情意味不明。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几秒,最终由祁舟打破了沉寂。
他停在合适得体的社交距离,对沈南娇说道:“欢迎来到端口,我是你的领路人,也是你今后的负责人,我叫祁舟。”
沈南娇定定地盯着他那双含着浅笑的眼眸,明明温润,但她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抱在胸前的手指隔着衣料无意识抚了抚那串黑色的纹身,或许是东院大门透出来的光太晃眼了,沈南娇难得有些烦闷。
祁舟侧过了身,单手撑住那扇黑漆的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士优先,”他冲沈南娇微微颔首,笑说,“很荣幸可以为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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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口内部模仿的是现代化城市的构造,祁舟带着沈南娇从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