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事说定,谢珩转了话题,“明日便是林博明的生辰宴,洪正一案可以收尾了。” “此案一结,你是不是就该北上了?” “皇上还在权衡,也依旧不放心谢家。但是灾情不可再拖,最迟到明天,皇上也该下决定了。” 谢珩起身,“走吧,回大理寺。” 傅青鱼点头。 马车缓缓停在大理寺门口,傅青鱼撩开车帘钻出马车车厢便看到了站在大理寺门口一处隐蔽角落的人。 此人傅青鱼在郡王府见过两次,是开元帝身边的禁卫。 傅青鱼提了裙摆踩脚凳下车,低头小声对身后的谢珩道:“皇上派人来找我了。” 谢珩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踩着脚凳也下了马车,背对躲在大理寺门口的人对傅青鱼道:“皇上此时寻你,不是因为洪正一案便是因为灾情一事,当心。” “我知道。”傅青鱼给了谢珩一个安心的眼神,往后退开一步,冷了脸大声道:“大人如此霸道,恕下官不能苟同。” 谢珩挑眉,傅青鱼飞快的小声解释一句,“以防万一。” 谢珩明白了。 阿鱼这是预防皇上找她真是因为赈灾一事。 贺睢那边拒绝的理由已经准备好了,世家这边皇上只能选他。 如今阿鱼故意做出他们两人意见不和,关系不好的假象,若皇上当真要安排阿鱼去查灾情一事,便可让阿鱼钳制他。 如此一来,阿鱼既能得皇上所用,皇上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也能为此放心。 谢珩眼中划过笑意,阿鱼真机敏,只是一瞬便能考虑如此之多。 傅青鱼给谢珩使眼色:笑什么呢?演不和,认真些! “傅大人好大的脾气。”谢珩沉了语气,“傅大人莫不是忘了,本官是你的上官。如此顶撞上官,信不信本官治你的罪。” “公道自在人心,即便大人要治下官的罪,下官也要说!”傅青鱼义愤填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世家又岂可能高于天子之上。此案下官绝不会退让!” “另外,下官原本以为大人虽出生世家,但为人清正不是那等同流合污之辈,没曾想大人也不例外。下官对大人真是失望至极!” 傅青鱼说完,连该行的礼都不行了,转头便气愤的往大理寺内走去。 谢珩面无表情的一甩衣袖,“不可理喻至极!”说罢也大步走进了大理寺。 晨风将马车赶去大理寺后门,目不斜视的从站在大理寺门口隐蔽处的人面前走过。 傅青鱼进去了也没走远,就站在回廊的廊柱后等谢珩,“如何?皇上会信吗?” “皇上多疑,见你之后必然会再试探。”谢珩道:“你不必当着皇上的面说与我不和,只需略表现出抵触让皇上自己去猜便可。” 傅青鱼点头,越是多疑之人,越只相信自己猜到的真相。 傅青鱼得意的挑眉,“我方才的随机应变厉不厉害?” “厉害。”谢珩一笑,看回廊的另外一头无人便拉过傅青鱼的手捏了捏,“傅小将军若是连这边随机应变都不会,又怎么能在变化莫测的交战地一勇当前万夫莫开呢。” 傅青鱼一向喜欢听谢珩夸她,“会夸你就多夸点。” 谢珩眼中的笑意更胜,“看人的眼光也极佳。” “大人不愧是大人,夸别人的同时还能拐着弯的将自己也夸一番。”傅青鱼竖大拇指。 谢珩看到大门处走进来的衙役,松开了傅青鱼的手,“应当是寻你来了,去吧。” 傅青鱼颔首,也敛了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