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是他不想再去锦衣卫差,故意装作右肩使不上力。 孟氏单独跟女儿说话时候,道:“这样也好,皇上不喜欢咱家是事实,你爹又何必冒着被人陷害危险去官场上折腾,你哥哥年轻,在外历练历练还差不多。我不急,你也不用急,李家能跟着皇家一直传今日,并不是每一代都风风光光,只要没丢了祖宗传下来本事,大不了韬光养晦几年,后面总有东山再起时候。” 一个皇帝一个性格,哪个家族也不能保证能做成每个皇帝身边宠臣。 儿子这代起不来,还有孙辈,孙辈不行就指望曾孙,只要没丢了爵位,复出就比其他人容易。 云珠点头:“娘放心,我都白。” 孟氏怜爱地摸了摸女儿头。 云珠关心哥哥:“他现在已经抵达抚州了吧,不知道剿匪顺不顺利。” 孟氏笑:“太顺利也不是好事,慢慢来吧。” 云珠:“哥哥不在,嫂子可还适应?” 孟氏:“你嫂子可跟你不一样,自己也能静下心来,何况还有我陪着。” 云珠猜想也是。 家里暂且没什么好担心,八月三,淮安侯又要过生辰了,云珠陪着曹勋一起去赴宴。 去年今日,柳静还担心丈夫是否能等下一个生辰,如今张行简虽越发憔悴了,可他能再在亲友陪伴下过这个生辰,本就是一件喜事。 这次,张护也被乾兴帝特许回家过节了。 芝兰玉树少年郎,让云珠想了远在贵州弟弟,再看看天边月,她心中有愁,便没太去关注曹勋、张行简、顾清河在聊什么。 趁顾清河夫人赵氏去洗手时候,柳静笑着跟云珠提起了月初曹勋来这边探望事,轻声道:“具缘由我不知道,但我猜测,舅爷好像为情所困,跟我家侯爷取经来了。” 云珠:“……” 柳静:“别看舅爷比你大了一轮,因为前一直待在边关,从未动过儿女情长,所啊,他在感情上那些毛头小子差不多,难免有犯蠢犯错时候,弟妹该生时候生,过了多想想舅爷对你那些好,日积月累小事其实更能证舅爷心意。” 云珠敬重柳静,笑着表示听进去了,不过她这个枕边人都看不透曹勋,柳静又能有多了解曹勋? 月亮越升越高,宴席要散了。 这一次,张行简并没有出来送行力,还是曹勋、顾清河联手将他扶进去。 靠在榻上张行简朝两位好友笑笑:“不早了,快回去吧。” 曹勋:“好,节后咱再聚。” 顾清河:“下次我再带两坛仙人醉,让你多闻闻味儿。” 张行简笑着点头。 . 这晚,曹勋久违地做梦了,梦见年他张行简在边关时,也是一个中秋之夜,两人吃完席后纵马出城,在草原上跑了久,直马都累了,他才并肩躺在茫茫草地上,抬眸就是那一轮皎皎月。 那晚张行简话特别多,几乎句句都不离柳静他儿子。 曹勋还记好友高高举起手,仿佛触碰了那月:“好想回京啊,一手抱着阿静,一手抱着护哥儿,这辈子便别无所求了。” 彼时曹勋,在京城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他也无法理解张行简对妻儿思念。 但他希望张行简能偿所愿。 梦里草原上忽起了狂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