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房。 这时顾敏不哭了,只眼圈红红的,瞧着很怜。 云珠真的稀奇:“你究竟看上我哥哥哪里了,才成亲三月居然就如此不舍?” 不她做妹妹的嫌弃哥哥,哥哥怎么看不像一个叫女子动情落泪的情郎。 就说英雄救美吧,哥哥也莽夫做派,把顾敏吓到了。 顾敏攥着手里的帕子,扭捏道:“人心肉做的,他对我好,我便喜欢他了,才刚刚习惯朝夕相处,他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回,我自然不舍,不像你,出阁了,本就不天天会见到他,换成国舅爷离京,你只会比我哭得更凶。” 云珠想像不出那画,她并没有顾敏这么多愁善感。 在家里吃过午饭,云珠就又回了定国公府。 歇过晌,云珠坐到书房,给弟弟写了一封信,告诉弟弟兄长去抚州剿匪一事。 写完信,云珠看看窗外,天边不知何时飘过厚厚一层黑云。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 云珠最先想到了哥哥,也不知道哥哥在所在的地方会不会下雨,哥哥不找到地方避雨。 然后,云珠又想到了曹勋。 这人平时骑马去督府,即便督府会提供伞、蓑衣给官员以备不时之需,骑马回的话,身上还会淋湿一分。 云珠吩咐连翘:“派辆马车去督府候着国舅爷。” 连翘笑道:“夫人还真体贴。” 云珠瞪了她一眼。 督府。 大雨让屋子里的光线变暗了,小吏提前掌了灯。 曹勋的桌案上堆满了各地卫所呈递上的公文,忙起就忘了时间,还一位下属提醒他下值了,他才看向漏刻。 曹勋离席,简单收拾收拾桌,出去了,长随阿九守在外,怀里抱着两件蓑衣。 主仆俩分别穿上,前后跨入雨中。 到了督府外,曹勋一眼就认出了自家车夫。 他脚步微顿。 车夫站在马车旁边,手里撑着一把伞,恭声道:“今日雨大,夫人派我接国公爷,您快上车吧。” 曹勋就笑了,走过去,在车夫的伞下脱下厚重不便的蓑衣,进了车厢。 车夫紧跟着上了车,阿九坐到马上。 走了一段路,阿九瞧见主子挑开竹帘,朝外看,似在欣赏雨景,神色平和。 阿九凑近一点,高兴道:“之前您还不着急成亲,瞧瞧,要没有夫人,您就得跟我一样骑马了。” 曹勋淡笑:“在边关多大的雨没淋过,骑马也无妨。” 阿九嘿嘿道:“您骑马淋雨的时候,没笑得这么惬意过。” 曹勋没再理他了,视线所及,路边一棵棵被雨水清洗得翠绿欲滴的杨柳,树后一排排整齐的灰瓦高墙。 暮色四合,外出之人陆续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