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大摇大摆地走入县衙。
县衙中的那个书吏记得她,却仿佛没看到她似的,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时昔笑了,“我现在大声喊你的名字,一字侠应该听得到吧。”
一句话让书吏额头冷汗直冒,“时姑娘,误会,都是误会,我立即办,立即办。”
从五月六日开始,后面陆陆续续有县衙中人被刻字,只要是有污点的,即便是躲回家里,也逃不开去。
因此,他们才都战战兢兢地继续在县衙做事,生怕怠工也会被刻字。
时昔拿着过户资料,满意地点点头,办事效率不就提高了么。
出城门时,李远避开人低声对时昔说了句小心。
时昔对他笑笑,坐着牛车往南洛村赶去。
赶车的汉子是个熟把式,将牛车赶得四平把稳,时昔独自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另外五人靠在一边也不言语。
突然,牛车急停,驾车的汉子大喊了声当心就躲到了牛车下。
时昔猛然睁开清明的双眼从牛车上一跃而下。
百余个蒙面带刀汉子正朝牛车砍来,时昔快步冲向跑在最前面的那人,抓着他握刀的手一甩,鲜血顿时披洒而下。
冲向她的人有瞬间愣怔,他们停下脚步,看看时昔手里的刀和那条还握着刀的断臂,又看看摔到数十米外,已经被芦苇掩去身形的人。
这女人?!
这真的是人吗?
时昔抬手抹去脸上淋到的血,扯开刀上的断臂,将刀横到身前。
“来吧,我还想赶回去吃晚饭。”
刘黑将面上的布巾往上提了提,偷偷往后退去,嘴里却大喊道:“冲啊,不过是个娘们,怕什么,杀了她领赏。”
“对,我们这么多人,怕个娘们干什么,冲啊。”
“杀了这个妖人!杀了她!”
他们的目标只有时昔,根本没人去管牛车上的人,全都向着时昔挥刀砍去。
时昔眯了眯眼,持刀迎上。
残阳如血。
刀碰撞声,惨叫声,咒骂声,甚至是求饶声,在这片地上久久不停。
期间也有路过的行人,都吓得远远躲开。
将最后一个人砍倒,时昔扔下刀,捂着右肩拖着左腿慢慢往牛车走去。
牛车上,少女被人紧紧抓着手臂,已经哭得双目红肿。
见时昔受伤归来,她挣开钳制就要下车去扶,不等她下牛车,时昔已经用左手跳上了牛车。
“继续驾车。”时昔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斜靠着牛车继续闭目养神。
驾车的汉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小心翼翼地驶过地上的那一大片狼藉。
确认牛车已经行远后,刘黑猛然睁开眼,坐地上喘了好几口气后,才拖着吓软了腿往县衙跑去。
他不敢多看地上那堆东西一眼,要不是他方才机敏地倒地装死,现在肯定也成了那样。
太恐怖了!
根本就不是人!
不过,想起最后看到的景象,刘黑又笑了。
再厉害又如何,伤成那样,还不是任人宰割!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