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接连的六声。
不好!出大事了!
张林木让大儿子继续敲,自己从后院绕路跑去找陈广远。
周景书正在院子里给蔷薇枝浇水,听到村里各处接连响起的铜锣声,心中也有些警惕。
这锣声从村东一直蔓延到河对面,仿佛村子四面八方都有人敲锣。
急切的锣声听得人气血翻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景画和周明世夫妇也惊得从后院跑了出来。
“怎么了?”周景画被铜锣声震得有些不安。
周景书摇头,“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咱们先去后院避避。”
“对,如今情况不明,还是先避开再说。”周明世拉着叶晚瑜就要重新回后院去。
叶晚瑜焦急道:“景棋还在外面。”
“你们先回后院,我去找景棋。”周景画边说边往院外跑去。
她心里想着幼弟会在哪里玩,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村道上行来了一群人。
“哟,这不是周姑娘么,想去哪里啊?”钱红桃从马车中走下来,讥讽地喊道。
周景画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转头大喊道:“你们快跑!”
她话音刚落,那四十个壮汉就跑进了周家院子,拿着刀将周家人团团围住。
水蓝色的马车直接压过竹篱笆进到院子里,里面走出个穿着月白长衫的青年。
青年穿着富贵讲究,但他眼下青黑,面色苍白,还眯着个吊稍三角眼打量着他们,周景画被看得直犯恶心。
周明世将叶晚瑜挡到身后,竭力用平静的语气道:“不知这位公子来寒舍有何贵干?”
马正磊坐在家丁搬来的椅子上,打量着周明世道:“你就是那个归籍的犯官吧,人虽然蠢,但你夫人和儿女着实长得美,开个价吧。”
周明世深吸口气,额头青筋直跳,“如果是为这事,还请公子离开。”
钱红桃躬身走到马正磊身边道:“马三少爷,这些人不识抬举得很,何必跟他们费口舌。”
马正磊看了钱红桃一眼,“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打了这狗东西,我总得来讨回。”
他视线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时昔。
“让时昔给我出来,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的贱人,装得高贵,其实就是个缺男人的烂货!”
周景书紧捏着轮椅扶手,怒喝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根本就不配提她的名字!”
马正磊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周景书,轻蔑一笑。
“你这残废莫不是也肖想那女人?啧啧,那脸和身段确实诱人,就是你恐怕起不来吧,哈哈……”
“你!”周景书气得浑身发抖,想滑动轮椅冲过去,却被人用刀卡着轮子动不了。
周景画听到他一再侮辱时昔和大哥,直接怒红了眼,大骂着混蛋就冲了过去。
她还没冲到马正磊面前就被家丁们拦住了去路,她对付几个小流氓还行,对付这群高壮的家丁,很快就被人用绳子绑了压在地上。
“放开我妹妹!”
周景书抓过卡着轮椅的刀朝旁边的几个壮汉砍去,可惜行动不便,很快被人踹下了轮椅,围着他踢打起来。
“别打我大哥,你们这群混蛋!”周景画看着周景书被人踢打,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周明世拼命护着叶晚瑜,但还是被人拉开绑起来扔在了地上。
“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知县就是我妹夫,我的话就是王法。”马正磊看着他们大笑。
他走到不断叫骂着的周景画面前,捏着她的脸看了看,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你也是个下贱玩意,回去再扒了你的皮!”
马正磊看着被捆起来四人,哼笑道:“不识抬举的玩意,都给我堵嘴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