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反问道:“剩下袋子装的也都跟这一样吧?” “你放心,一样的东西。” “不行你再去外面瞧瞧,我家媳妇刚锤打出来一些,放一起比比就知道……” 陈凌说道。 粮贩子谨慎,于是去外边又看了看。 “嗯,这样,黄豆给你两块九毛五。” 看过之后,粮贩子沉吟了几秒,看向陈凌道:“你送油坊去基本也就这个价了,看你东西多,俺也不给你扯谎,给的就是顶顶的实诚价,这样咱们都痛快点……” “你要觉得能成,花生俺也看看去,湿点没关系,一趟给你装走。” “行。” 陈凌也干脆的点头应下。 送到油坊大概是能再高点,但最多也就差着几分钱左右,省得费劲巴拉的自己鼓捣了。 而且五亩地的东西,自己鼓捣一两趟也拉不完。 随后带着粮贩子也把花生瞧完定了价格,花生虽然略显潮湿,但基本没两天也就能晒干的,陈凌本想着让这贩子隔两天等花生彻底干巴了再来装。 结果他要的急,价格给到了两块八,也要今天全装走。 “放心,花生、豆子由俺们来摔打好装袋,俺兄弟俩壮实得很哩,不用你们出力气。” 这家伙,把陈凌都听得连连感叹他们的卖力程度。 估计是怕同行抢了,连两天时间都不想多等。 这样也好。 不然每天院子里全是这些玩意儿,还要时时刻刻看着鸡鸭和附近的鸟雀去糟蹋,尽快卖掉也能省点心。 “给的这价格跟油坊的价格比不亏吧?” 送走几个婆娘后,王素素问道。 “不亏,差也差不来多少,这价格在咱们这里赚不到啥钱,估摸着不是往咱们县油坊送的……” 陈凌说道。 其实陈凌的二舅哥,王素素她二哥王庆忠就是个粮贩子。不然当初王庆文来的时候也不会说山上粮窖存了许多粮食的话了。 那些粮食就是王庆忠平日里做买卖囤下的。 他们这样的粮食贩子赚的是差价,但这赚差价也要分为三种: 一是地区差价,比如附近邻县有大油坊大工厂,本县低价收了拉去卖,运气好的时候能差两三毛钱,一趟拉过去千斤,毛利赚二三百,顶不错了。 二是季节差价,就像王庆忠这样的,旺季低价买进,囤上许多,淡季高价卖出。 三是质量差价,贩子们故意贬低粮食质量在乡下低价收走,之后以高价卖出去,再或者就是往质量高的新粮里掺陈粮,以次充好来卖。 这年月的粮贩子,大多数是粮食收购站出身,机灵的很。 前几年国家进行粮食流通体制改革,地方粮食部门大批人“主动下岗”,这些人就从职工摇身一变,成了粮食贩子。 但很多人脉还在,对价格消息比乡下泥腿子了解的更清楚。 经常性的利用信息差,赚不少钱。 上次大舅哥王庆文来家里,就是想给他出出主意,实在不行也做个收粮贩子,毕竟这边收粮比山里要方便的多,只要不打眼,这买卖做熟悉后,起码能养家。 “那个……” “叔,叔,那个……” 贩子骑着车去村口喊人了,大头突然又跑过来,拉着陈凌走到门外,指向柴垛旁堆起来的花生枝蔓,给他看。 仔细一瞧,原来枝蔓堆上有个小东西在摩擦着翅羽,发出沙哑的叫声。 陈凌笑了:“哎呀,是只蝈蝈,叔给你抓来。” 秋天花生田,谷子地里蝈蝈很多,每年收谷子,收花生,能抓到好多,用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