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黑娃一脚,道:“行了,既然献哥说了,就不让你驮了,你头前带路去吧,待会好好表现,别再让小金比下去了。” 便把包裹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黑娃依旧没心没肺,吐着舌头憨憨的看他一眼,然后扑棱棱的用力甩了甩毛发,冲到前方跟小金还有一群土狗耍闹去了。 今天阳光依旧好,凉风轻缓的吹着,望着一棵棵野树上沉甸甸的果实,红彤彤,黄澄澄,成熟的野果散发成熟的果香气,身心都舒畅起来。 不过在踏入山林之后,路途就变得艰辛了。 村民们上山采药、打野味开出来的小道,只要小半个月没人走过,杂草和藤蔓就会遮挡的严严实实,就好像这些小道从来没出现似的。 走在前面的陈玉彬、陈广彬几个兄弟,拿着砍柴刀,一阵披荆斩棘,在头前开路。 这活儿看着挺过瘾,实则累人得很。 杂草略好些,相互缠绕的藤蔓、灌木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几个小年轻的体力消耗很大,陈玉强还比较胖,不适合干这个活,不时的就要换上陈泽几兄弟上前,轮流开道。 一个多小时过去,从狼叼岩所在的这座山头翻了过去。 王立献再次提醒一句:“背阴了,注意脚下。” 说的是脚下的毒蛇和毒虫,在山的背阴面居多。 这里平时来的人更少,道路更加难走了。 藤条也更粗,灌木荆棘杂乱不堪。 小年轻们都累得气喘吁吁,甩着胳膊,野藤粗韧,砍起来震得手臂发酸发麻。 陈凌见此抽出砍柴刀上前:“换我来吧,你们歇会儿。” 把他们都换了下来。 众人退开,陈凌便提了砍柴刀,挥舞起来。 “咔嚓”、“咔嚓”的响声不断。 野藤、灌木应声而断,雪白的柴刀,印在略显幽暗的林子里,显得格外耀眼。 队伍果然快了不少。 等到了一处山谷的时候。 陈凌身边的两只狗突然竖起耳朵,就要冲出去,被陈凌一下子拦住了。 “咋了富贵?” 王立献眼神凝重起来。 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警惕的举起猎枪。 陈凌伸出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然后指了指前方。 众人顺着垫脚望去,前方视野开阔许多,不远处有一条山涧,水声潺潺,周遭翠竹俨然,林木森森,水中站着一只只白色的大鸟,长脚尖喙,梳理着毫无杂色的羽毛。 是群白鹤,有七八只左右,是个小型的鹤群。 这时,鹤群山涧溪水,却有只奇怪的白鹤,高昂着修长的脖子,挺着胸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像在警惕地放哨。 众人屏息凝神,不敢惊动它们。 但土狗却有些按捺不住,低声呜咽着,围在黑娃、小金身旁,尾巴不安分的摇动着,老想冲过去。 那只机敏的白鹤很快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它高声叫了声,拍了拍翅膀,双腿一并,伸颈昂首向长空飞去。 随之,在空中又发出一声声清亮的长鸣。 也许是听到了同伴的示警,其它的白鹤也纷纷伸长了脖子,扇动翼翅向长空飞去。 “是鹤飞回来了啊。” 陈大志扬着枯瘦的脸,望着远处天空直叹。 鹤又来了,秋也到了,这一年马上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