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将她稳稳地背了起来。她错愕,右手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被张妈叫出来收碗的王妈刚到厨房,看到这一幕含着笑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将她慢慢背上楼,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踩在楼梯上。
“程珏,你干嘛不坐电梯呀?”
“电梯停在三楼,我不想等它下来了。”
梁雪琛的脸几乎要贴着程珏的侧脸,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和他的呼吸声。
她突然有些享受这短短的三层楼的距离。
“啊!”快到三楼时,她小声惊呼,“待会儿帮我把张妈叫上来吧。”
程珏不解道:“大半夜的,叫张妈上来做什么?”
“我左手不太方便,后背也有些疼……”她和他已经结婚了两年多了,但此时仍然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我洗澡不方便,想请张妈来帮帮忙。”
程珏将梁雪琛背进房里,用脚把门关上。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转身进浴室里往浴缸里放了热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替她拉开背后的拉链。
“你、你要干什么。”
她都已经受伤了,这个时候不至于还要干其他的事吧?
“梁雪琛,你想到哪里去了!”程珏第一次用看笨蛋的眼神看她,“你不是说不方便洗澡吗,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把、把张妈叫上来帮忙就可以了,你、你……”
夫妻两年,梁雪琛不至于矫情地说出“我不想被你看到我的身体”这样搞笑的话来,她只是从来都不愿给他添麻烦。在一起的这几年里,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一向不接受他的照顾。
被照顾是一种容易越陷越深的感受,她要求自己绝不陷入其中。因为这种感受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旦适应了某个温度,就再也无法逃脱了。
她总想给自己留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后路。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们一来没有貌合神离,二来不是假结婚,这么件小事你还要让张妈上来帮忙,是想让大家误会我们之间有问题吗?”
他将她抱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褪去衣物坐在她身后,拿起一张毛巾轻轻替她擦洗。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也伤了一大片呢。”他终于看到了她背后触目的淤青。
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在清洗自己的宝贝,眼神里不带任何欲望。
半个小时后,他把她抱回床上,找来跌打药酒替她上药。
铝合金展板的重量让梁雪琛的背部大面积淤青,虽然徐靖轩给的检查结果是不需要特别治疗,但皮下毛细血管破裂仍然让她体会到了钻心的疼。
“痛就喊出来,不用一直忍着的。”
梁雪琛不屑道:“喊出来除了扰民之外,对我的伤也无济于事呀。”
“喊出来你会没那么痛苦,还可以把痛苦转移一些到我身上,让我帮你分担点痛苦。”
上好药之后,他把她抱到了平时他睡的左边位置,以免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的,要不我到二楼客房睡好了。”
“梁雪琛,你真的是想把我气死吗,你已经认了客房的床对吧?”想起分居的那一个多月,程珏就觉得难受。“我明天就让赵叔把那张床扔了,再那间客房改造成杂物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哪张床上睡着。”
梁雪琛回怼道:“我又不是重度认床的人,一般适应个几天也就能睡安稳了。”
听到这话,程珏闷闷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他看到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白色沙漏,忍不住伸手将它倒了过来,细细的沙子从上往下落。等它们落完之后,他忍不住转回身,看到她睁着眼对天花板发呆。
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她也转头看他:“程珏,那个小女孩差点儿就被砸死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