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低头盯着她的脸,修长的身子挡住了屋子里的光,带来一片阴影,让她在背光之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然后他弯下腰,将她拦腰抱起。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手臂那么冰,果然着凉了吧。”
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顺手按下床头的遥控器,窗帘自动关上。
梁雪琛终于看清在程珏的眼睛里,有她未曾见过、或者说不曾留意过的炙热。
“程珏?”
即使他的脸上出现她不熟悉的神情,她也不会对他产生恐惧。这个人太过温柔,她无数次试探他的底线,却发现比起愤怒,他对她的一些越界行为表现出更多的是无奈。
以至于试探到最后,良心让她主动收手,甚至还产生了很多负罪感。
“嘘……”程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开口,声音几不可闻,“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他想起上午离开会所时对程玺说的那句话:“大哥你错了,雪琛和路嘉欣不一样。她首先是一个独立的女人,其次才是我的妻子。她不需要和路嘉欣一样,把孩子当成成为程太太的筹码。
云收雨止,梁雪琛躺在程珏的手臂上,回过神后发现他一会儿抚摸她左手大拇指处的伤疤,一会儿又摸摸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雪琛,你很不喜欢戴首饰吗?没有手镯,没有吊坠,也没有耳环。”
梁雪琛一愣:“我没什么首饰,所以就没有戴首饰的习惯,无所谓喜欢不喜欢。”
要不是江美玲还在上海,她连婚戒也不想戴的,并不是说刻意避开什么,而是觉得她不适合佩戴任何饰物。
程珏没有继续纠缠,又问道:“这个伤疤,没有办法去掉吗?”
“这个伤疤,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没必要管它呀。怎么,知道是你害我留了疤之后,觉得愧疚吗?”
梁雪琛说得没错,原本只是很好奇这道细长的伤疤背后的故事,但前几天知道起因竟是自己的莽撞时,程珏无法忽视心中的愧疚。
在他的意识里,无论富贵与否,女孩儿都应该被家人好好保护着。受伤时那么疼的伤口,她怎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如果会让你愧疚的话,我就找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她无所谓有没有这道疤。
“不管这道疤在不在,我的愧疚都得用一辈子来补偿了。我只是担心你看到这个伤疤会想起受伤时的痛,所以少一道疤痕自然是好一点的。”
梁雪琛笑出声:“如果看到一个疤痕就要想起过去的一点痛的话,我岂不是要痛死了?你放心,我从来不敢有那个矫情病。”
程珏从不过问起梁雪琛的过去,但程家自然早已将她的背景查了个底朝天。
他知道她的童年并不那么愉快,也懂得她的成长充满艰辛。可她从不愿意向他提及那些回忆,于是他就装作不知道。
但梁雪琛同样知道,既然韩祎清楚她大学四年里从未断领的贫困生补助,与她无话不谈的程珏又怎会不知道这些?更何况与江美玲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作为被资助生代表出席的晚宴上。
她知道他对她不堪的过去了如指掌,但她也装作不知道。
梁雪琛假装自己有一个普通的童年,从来都不需要为学费烦恼。她假装自己家庭和睦家人健康,从没经历过丧亲之痛。她假装自己的眼界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不同,假装自己一直都知道上流社会的各种礼仪。
一直以来,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得体。
休息了一会儿,程珏披了睡袍起身。等再走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张樱花书签。
将樱花压干,外面过塑,就成了一个小小的书签。
梁雪琛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算是我的赔礼道歉……去年一一告诉我,你最喜欢樱花。可是最近我们都太忙了,等昨天想起来去看一眼樱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