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大半夜，阮池遇失眠，听着程笑白微弱的呼噜声，眼睛盯着天花板那么待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五点，阮池遇受不了，扒拉开程笑白的手，帮她掖好被角，顺便给彭一鸣发了条消息。

悄悄的从程笑白家溜走。

清晨的空气清晰里带着丝冰凉，蒙蒙亮的街上没几辆车，打车软件还在倒计时。

时不时弹出来一条加费将更容易打到车的提示。

阮池遇一律关掉，等了约十分钟，终于有个司机接单。

没一会停在路边，车窗门摇下，司机师傅微微探头，“是尾号7405的乘客？”

阮池遇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罕见的碰到女司机，可能清晨没什么人的缘故，这人很热情。

“姑娘，怎么一个人，天还有点黑呢，不安全。”

阮池遇：“着急回家。”

司机师傅笑了笑，“确实，我刚刚也是送了个着急回家的人，看那样还挺贵气的。”

一身西服，也没怎么开口说话，像某个模特，上车后就开始闭着眼睡。

阮池遇嗯了声，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司机，她手环在胸躺在椅背上。

司机师傅从后车镜上瞥见这情景，闭嘴安心开车。

一路畅行无阻，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小区楼下。

天边大亮，楼下公园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做运动，之前的小区安保能力在线，几乎看不到这场景。

阮池遇边放空边回了房间，电子密码叮的一声解锁，她提前回是打算把协议签上。

在签之前她想着再看一遍内容，免得方槐宁偷偷加东西，以他和顾城的关系，顾城肯定不计较。

协议短短的两页，扫几眼就能看完，内容全部符合，阮池遇摸起旁边的笔。

以前很多东西需要签名，酒吧进货，租赁合同，再往前，课本，作业。

可能太长时间不用笔，拿在手里格外沉重，这简单的写了几千遍的字，此刻却有些有些难以下笔。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顾城那张脸，平时的时候总崩着，碰到让他处理不了的，比如她，脸上的表情才稍微多一点。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好像是在沸点，他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脸一半隐匿在黑暗里，只能看得见轮廓。

她不是没想过…一辈子就这样，可也许顾城的一辈子不该这样，她的一辈子也不该。

笔在纸上划出好听的唰唰声音，三个字落下，干脆利落。

卧室门没关，阮池遇隐约听到外面有声音，好像是水杯碎裂，这的小区都是旧楼房，经过装修仍然和高档小区有着明显的差别。

密码锁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撬，阮池遇有些疑惑，手里拿着刚签完字的离婚协议从卧室慢慢的出去。

厨房里没有人，她昨天做的办成品沙拉还躺在板子上，哈密瓜沾染了黄色，变得黄绿相间，看样子是不能吃了。

正当阮池遇放下戒心准备回房间时，转头撞到了人的怀里，突然出现的顾城也没想到。

阮池遇吓得尖叫了一声，手上的纸散落了一地，看清顾城后，她心有余悸的平复呼吸，“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顾城呆在原地，“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临到天亮，他才从七巷回家，下了楼才发现没带车钥匙，又不想返回去，顾城打了个车。

这才刚到家没多久，口干舌燥的，想出来喝口水，心不在焉的把水杯打碎了，他去卫生间找拖把。

顾城把拖布戳到旁边，弯腰捡起阮池遇掉的纸。

“哎，我。”

阮池遇看着他的动作才猛然想起纸上写着的是什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上面的标题格外明显，让人想忽略都难，顾城捏着纸的关节泛白，艰难起身，“你想离婚？”

阮池遇破罐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