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身材修长,听得这话,微笑道:“忠勇侯说笑了,既然不是江南,哪里还能想着有江南景象,况且这垂柳也不是书院那些异种,能有如此光景,已经不易了。” 说话的人正是和张玉同时被封侯的淮南侯宋亭,此人出自淮南宋家,也是那场大战的功臣之一。 两人在那场大战里,都是大梁皇帝的左膀右臂,在早些年也算是权柄滔天,不过之后触犯律法,被大梁皇帝剥了职位,可保留了爵位,宋亭也是后知后觉,这些年再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安安稳稳地选择颐养天年,不再过问朝野之中的事情。 不过宋亭在当初便有儒将之称,曾以八千骑军大破废帝的五万兵马,若不是因为那些旧事,只怕这位淮南侯早就被派往北境,如今只怕也在北境边军里颇有些地位了。 张玉看向这位昔日袍泽,微微拱手,“宋兄这些年韬光养晦,越发的仙气飘飘了。” 宋亭淡然一笑,没有说话,身后的一众熟悉面孔便已经对着张玉行礼了。 张玉打眼一看,都是些老兄弟,当初的裨将柳虎,先锋营统领李岳…… 这些都是当初陛下起兵之时手下的大将,如今在神都之中,也各有职位。 “好久没聚聚了,就是不知道宋兄府上是不是有好酒。” 张玉看向众人,笑道:“要是有好酒,今天怎么也得一醉方休才是。” 李岳哈哈大笑,本来早年便以嗓门大闻名,这会儿听着张玉开口,笑着看向宋亭,瓮声瓮气道:“那就要看看宋将军是不是愿意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了。” 宋亭领着众人往中堂而去,笑道:“都是能够托命的兄弟,些许酒水,宋某可不在意。” 之后几人纷纷落座,早有一桌珍馐备好,几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叙旧,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宋亭眼见话已经说开,旧情也回味得差不多了,这才轻声开口,“诸位兄弟,今日设宴,也不光是叙旧情这般简单,我们都是当初随着陛下打天下的老家伙,可以说这大梁朝上下,也就只有我们几人,才是真心实意盼着陛下好的,至于那些朝廷上的所谓重臣,谁没有点小九九在心中?可惜了,我等武夫,打天下的时候用得着,这治天下的时候,也不得不在边上看着。” 柳虎听着这话,更是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搁,荡出不少酒水,“宋将军说得极对,如今朝中那些混蛋文臣,一个个都只知道跟陛下唱反调,依着我说,这些家伙早就该杀他一通,也就是陛下仁慈,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聒噪?” 张玉小酌一口美酒,没有着急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宋亭笑道:“古人云治天下如烹小鲜,到底不是咱们喊打喊杀的日子了,陛下小心谨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天下握在手中,也不过才十数年,这朝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心向那废帝和先太子的老臣。” 李岳闷声道:“话是这么说,可我等都是跟着陛下打天下的,看着陛下憋屈,我等心里也始终不是滋味,早知道这天下这么难坐,咱们还不如就在王府里跟着陛下一辈子,喝酒吃肉,打猎放马,不是更快活?” 他这话一说出来,几人都纷纷点头。 “这话也说得不对,既然这天下我们哥几个都帮陛下打下来了,自然也就要守住才是,要是我等都不替陛下分忧,陛下还能依靠谁?” 宋亭忽然问道:“诸位可听过现在神都的流言?” 李岳皱眉道:“是说先太子还有子嗣在世的事情?” 宋亭微微点头,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那人便是如今的左卫副指挥使陈朝,他生母乃是当初娘娘的胞妹,只不过并非一母同胞,后来被先太子迎娶,然后便有了他,废帝便是陈朝的长兄,而陈朝也是如今先太子一脉,唯一存活下来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