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 …… …… 陈朝走在那条通往湖心的路上。 眼前那座小亭便在前方不远处。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坚定。 亭下的院长已经站起来,就在那里看着陈朝,这位天下读书人的领袖,神情平静,看着那个黑衫少年,也无半点情绪流露,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院长的确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他此刻若是想要难为陈朝,有无数种方法,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在这里看着那个少年从远处走来,最后来到他的身前。 院长站在亭下,陈朝站在亭外。 两人相距不过一丈。 “见过院长。” 陈朝开始行礼,对这位院长,他需要表示自己的尊重。 院长看着他,没有说话。 很久没有说话。 这个时间很长,长到让陈朝觉得都有些实在是太长。 “左卫的副指挥使,更早一些的天青县镇守使,可在更早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呢?” 是的,人不能免俗,即便是院长这样的人物也是如此,他对眼前少年的身份,也很是好奇。 院长没有用什么手段,他问话的时候,没有什么精神上的压迫,他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读书人,在湖畔读书读到精彩之处,不由得感慨一句,这书写得极好,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呢。 陈朝面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晚辈自幼在渭水畔长大。” 在谢氏的时候,面对那个老人的询问,陈朝给出的答案就是这个,自幼在渭水畔长大,没有什么特别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一次,陈朝省去了后面半句话,只说了前面那句话。 他低着头,院长无法看到他的眼睛,好似就很难判断陈朝是不是在说谎。 院长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而是说道:“在渭水畔长大,那就必然经历那场大水,能从那场大祸里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天监十一年的大水,很多人此刻都根本不愿意去提起那个事情。 太过惨烈。 陈朝说道:“晚辈命大,才艰难活了下来。” 他这句话很有意思,既说了他经历过那场大祸,又佐证了前面所说在渭水畔长大的事情。 院长微笑道:“从天监十一年,到天监十三年,你便做两年多的天青县镇守使,中间应该还有些空白。” “只是你天监十一年之前的事情,好似也查不到,真是让人很难不多想。” 院长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春风一般,说道:“其实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有一种可能是你出身足够卑微,不过是渭水畔的寻常人家,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在意,那是湖畔的野草,很是不起眼,谁会去看呢?一场大水,野草也被淹没,便再也没有人知道来历,因为再也无法去查,最后出现在天青县,或许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所以所有人都把你想得太过复杂,认为你有什么大来头,这当然是有可能的,但这样的事情,便是真相吗?” 他很认真的询问。 在神都所有人都在把陈朝往前朝破落户的后人身上去想,在把他往那位废帝身上去想的时候,院长却看到了另外的东西,他走了另外的一个极端。 但这样的猜测却是也有合理性。 陈朝看着他,想了想之后,便要他告诉自己的答案。 院长却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知晓,你不必说。” 陈朝有些茫然。 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让那些人再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