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了她的视线,挑眉戏谑说:“秘密组织据点接头那种回避吗?行啊。”
“我没跟你开玩笑。”段露神情严肃,皱眉提了口气,将想说的话都明明白白告诉他。
“我背着你生了呦呦我有一部分责任,”她顿了顿,“但你别忘了,你当初为了瞒住秦媱,根本不期待这个孩子出生。”
“生下来了你倒开始想做个好父亲了,哪有那么多等着你回头的事?”
面对她的指责,季延哑口无言。
段露垂下眼眸,淡声继续说:“季延,我真的很喜欢过你,可是那都过去了,你能不能做回人?别抓着那些过去在这招猫逗狗一样拿我玩笑。”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没有的不重要,我们俩的事在我这里已经翻篇了,你要消遣找别人去。”
“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季延眉目凝结,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喉结动了动,一些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最终还是被他多年来的自尊自傲给压了下去,半晌也没有往下说。
在某一个瞬间段露意会到了他想说什么,她怕季延真的说出来。
“别说扫兴的话,有些话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
天边逐渐变暗,凉风四起,季延感觉所有的风一股脑都吹向了他。
他抿嘴自嘲轻笑一声,终究没有把那句话说完。
“我接下来基本回旧金山长居,每个月可以等你工作不在家的时候来陪呦呦,这样我们就可以错开了。”
“好,那就这样。”
商定后,段露起身准备走。
季延叫住她补了句:“呦呦的所有费用由我这边支出。”
段露听完思索了几秒,点头默许了。
季延还想找点话题挽留住即将消失的背影,可他大脑好像宕机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话。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目光放在段露离去的方向,神识有些游离地思索。
夜幕黑沉,公园里寂静空荡,竖立的晚灯到了时间自动整齐亮起。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恍然抬起眼皮,伸手去摸索口袋里的一支润唇膏。
来见呦呦的前一天他在床头柜里面找到的,这曾是段露最喜欢用的唇膏牌子,当他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它的外壳已经有些陈旧。
季延打开盖子,艰涩转开,才发现里面的膏体已经快用完了,尽数推完也只有部分残留。
他想,他刚刚应该还想问她,这支润唇膏还需要吗?
他举着唇膏管放在灯下对照着细细看了许久,管内应该是还有的,可是它已经转到头了。
很显然,段露已经不需要了。
季延将唇膏盖盖上,起身离开时,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糅杂了异样的复杂情绪,悄无声息地散在无人听闻的风里,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