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江玉滢是信的,一朝高中,荣华富贵接踵而至。
但这经书里能有啥?普度众生的法子吗?
江玉滢对佛法并无一点兴趣,尽管崇明努力教授了,也在有意无意间想给她凑点缘分出来,很可惜,一点用没有。
“小师父,这里的经书你都看过吗?”江玉滢随意拿了一本,是《法华经》,她都听过名字的经书,翻了两页,眉头锁成了群山沟壑。
这说的啥??这又说的啥??
“自然没有,佛法博大精深,即便把藏经阁里的经书背到烂熟于心,也难以通晓其中深意的哪怕皮毛。”
“啊,全看了也看不懂,那还看个啥?”江玉滢歪着脑袋问。
“出家人终其一生诵经念佛只为参透。”
江玉滢今个就是要跟佛祖过不去了,又问:“这玩意儿是天天搁寺里敲木鱼就能参透的??”
崇明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作何解释。
自记事起寺里便是如此般教授的,寺里的僧人也是以此为目标潜心修行的。
为什么与做不做得到,没人问,没人提,也没人想。
就同那太阳东升西落,万物生灵落叶归根一般,就该是如此。
江玉滢虽然弄不懂,但她也没觉得弄不懂有什么不妥之处。
很多事情当它是如此,便是如此了。
翻了一小会儿,江玉滢便犯起了困。
她突发奇想,日后止静要是睡不着倒是可以找来几本经书看看或者去诵经堂听会儿经文,只要不是崇明小师父念的,催眠效果显而易见。
“小师父,我有些犯困了,待我趴着睡会儿,经书我起来再抄。”
江玉滢说着便坐到按前,把上面的笔墨纸砚扒拉开,胳膊往上一放,头一歪,补起了觉。
没一会儿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崇明本以为江施主会对这藏经阁里的物件感兴趣,东翻翻,西看看,至少也得把每个角落都查看一遍才肯罢休,忽略了对她来说,还是睡觉来得重要。
嘴角不经意间挂了上一层笑意,崇明也在一旁的案前坐下,磨好了墨汁,开始默写经文。
旁边姑娘的呼吸声很轻,但在这静得出奇的藏经阁里却听得格外清晰,他没忍住往侧头看了一眼。
江玉滢像是梦见了什么愉悦的事情,嘴角一直微微上扬着,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平时的江施主都是动起来的,活泼伶俐,把寺里几个孩子收得服服帖帖,虽也把规矩破了个遍,却一点不招人厌烦。
很少能见着她静下来的时候。
这看着看着,就看入了神,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
崇明把她从刚入寺到今日的种种都回忆了一遍,虽也还没多少时日,倒是给灵隐寺添了不少热闹。
就是不知她此番上山到底是何目的,修身静心绝无可能,那会是什么呢?
江玉滢这一觉睡得舒坦,到崇仁敲门来送饭才起来。
打了个打哈欠,伸了个懒腰,一脸愉悦。
“来啦,快让我看看,今个吃什么?”睡饱了当然就是吃,江玉滢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崇仁见她便问:“江大小姐,你不会睡到现在才起来吧。”
“你怎么知道??”
“你这右半边脸上的胳膊留下的枕印还在。”
江玉滢一听慌了,手边也没个铜镜啥的,瞧不见自己的模样,这滑稽的样子怕是已经被崇明小师父尽收眼底了。
这该如何是好??
她赶紧转过身去,不用正脸对着崇明,还用手捂着半边脸。
“人家早看见了,你还遮个什么?”崇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一语点破了。
“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
“反正懂得比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