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 这个老头知道的不少,上来就告诉裴之槐,“小子,你是魔。” 直白且无任何寒暄修饰的话语,使得裴之槐整个脑中都是蒙的,才刚踏入修仙界脱离凡人身份的他,还不知道三界的关系,也不知道人类有多厌恶魔。 他口唇发干,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我是魔?” 见同类唤醒了他,苍吟倒是未计较甚么,甚至以他是同族的身份,还叫他修炼的功法,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把自己从这把剑里放出去。 起初,裴之槐心中是极其不愿意的,就算真的是魔又如何,他不想和正道起冲突,入邪门歪道。 他不想和全人类为敌,也不想同绪苒为敌,属实是没到这个地步。 苍吟声音中满含蛊惑:“你不想在实力至上的修真界使人人敬仰?不想变得强大?难道也不想治好你的双眼?” 最后一个问句说出来之时,裴之槐的心脏颤了一下。 说不可能是假的,他做梦也想让自己的眼疾痊愈,不想再继续暗无天日的生活。 何况,他在修仙一事上并无天赋,只是个最低等级的灵根,或许修炼百年也不过碌碌,成不了气候。 思及此,他心口一滞。 若是按照老前辈的法子修魔,必然比练剑快得多,得到的好处也多得多。 苍吟看着他的模样,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内心胸有成竹,知晓这个娃娃必然会答应他了。 半响,裴之槐握紧了手中的剑,艰难开口道:“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 苍吟的脸色唰地变了,脸上一片青绿,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再给本座说一遍?!” 裴之槐丝毫不怕,老者提的条件说不心动是假的,可他不放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绑在他的船上,不妥。 他又坚定的回答了遍,“恕晚辈愚钝,并不能继承前辈的衣钵。” 苍吟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若是想继承本座的衣钵,还没有那个资格,你当下只配做本座的手下。” 闻言,裴之槐内心是更不愿了。 他决定把话讲得更明白些,“前辈,我不愿。” “不仅是不愿意修魔,更不想站在修真界巅峰,现下如此,便已是我理想中的日子了。” 茅草屋内一片静默。 苍吟很久没开口,他根本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更别提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拒绝。 他控制不住满腔的怒意,冷笑了两三声。 “你竟然敢如此,很好,很好,非常好。” 苍吟冷笑的嘴角突变,面色一下子变得森寒无比,“你就不怕我告诉这些厌恶魔种的修士?” 裴之槐握紧了拳,皮笑面不笑:“您不会,因为您也是魔,你也不想再被封印进剑中,活活忍受几百年的痛苦吧。” 苍吟:…… 不过他活了这么多年,总不是白活的,至少面对一个毛头小子的威胁,他丝毫不慌乱。 “反正我都封了这么多年,再多几百年又何妨?只不过你,鸡崽一个,恐怕没有见识过这些所谓一心向善虚伪之人的残酷吧,放心,肯定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的残忍。” 裴之槐颤了颤睫毛,看上去对他的话有些触动,实际上从小经历过无数痛苦地折磨的他,根本不把他的话心在心上,还有什么是比宫中更黑暗,更残酷的呢。 他已然从淤泥底里爬了上来,他就再也不想回去。 两人在撕扯着辩驳,裴之槐以退为进,苍吟徐徐诱之,画的大饼又大又圆,呈现出各种颜色色彩。 最后苍吟放出了最后一决胜负的话,“难道你不想知晓你亲身父母的下落吗?” 裴之槐一怔。 苍吟见此再接再厉,“你是魔族,却流落到凡间,为何你的父母能从封印结界中逃出来,为何你又流落在人间,一切的一切发生了甚么,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 和苍吟废了半天的口舌,终于说在了点子上,是的,裴之槐一开始就很疑惑,为何他是魔。 迟暮之时,绪冉准时准点归来,夕阳在身后拉出火红的云霞,热烈的铺满了整个天边。她倒是没再装成昨日那般模样,正常的走了回来。 关于昨日所见所感所闻,她皆在心里想了一番,想了很久,总结出来一句话,只要裴之槐不堕入魔,不走歪道,随便他找几个师父。 怪不得他进步神速,练剑天赋极高,原来一切都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演练出来而已。 绪苒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真的捡到宝了,甚至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