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同窗了,”
宫里的东西贵重,这食盒做工一看便价值不菲,更别说里头的月饼了,宫里的厨子也当是顶尖的,文晏脚步一顿,还是客气道,“不过这月饼想必也贵重,下回文晏请您吃饭,”
“好,”文晏话音刚落,就听见他接话。
其实,她只是客气一下,他应当不会当真吧。
文晏道别后,便走回家中。
在屋内挑起灯,她打开了那食盒。
一股香味逸散,金黄色的月饼静静躺在食盒中,上面捏着好看的梨花,宫里的厨子果然厉害,文晏都不好意思下嘴了。
文晏又盖上了食盒,想着该回些礼,本想靠系统也做个月饼,但一看那步骤、材料,文晏已是一个头两个大,转念又一想,她又不知秦思淮喜欢什么口味,遂放弃了做月饼的想法。
这晋王有些奇怪,时而却给文晏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文晏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更何况,他还是从琅朝来的,更不该有见过的可能,就是,他那双桃花眼与青淮当真很像。
罢了,这晋王对自己频频示好,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是要寻个机会拒绝,她来京城可是要来当官的,切不可被其他事扰乱。
于是,文晏默默将脑海里的食谱换成了人际交往心理学,之前便恐入朝为官,担心自己与那些官员们迂回交流的能力,青淮也曾说过,她的性子,并不适合入朝为官......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文晏甩甩头,想来,是前几日画的那幅鹤让她想起他来,不知不觉,下笔便成,她看向斜躺在床榻边的弹弓,本压在枕下用来防备不时之需,那皮筋从枕下露了出来,她拿起又放下,最后放入了柜中。
眼不见心不烦。
那鹤......明日也拿到书肆去卖。
文晏将几幅画卷好,总算是静下心来,给父兄写起了回信,她以素未谋面为由婉拒了那婚事,又让父兄别担心她,说明自己在京城的情况。
写完信已至深夜,她将信装至信筒,才放心安睡。
翌日,是中秋节。
文晏倒没什么节日情节,她早起随意收拾了一番,便往书肆去了。
时辰尚早,文晏踏入书肆时,里头还没什么人,她将画递给小厮,“麻烦在这寄售这幅画,”
“好嘞,”
文晏接过前几日的银子,趁着此时没有眼熟的人,逛了逛书肆。
逛至那绘本,文晏忽地发现,除了系列画册,竟还用将故事绘制成图册的,她随意挑起其中一本来,翻开一看,是讲述爱情故事的,她又瞟了一眼那书名,握住书的手有些僵硬。
竟叫《敌国质子是我面首》......
文晏未往后翻,只看了前面几页,似乎画的是个女帝,该说不说,画这绘本的人还是挺有胆子的。她将书放置回去。
“文同窗,好巧,”身后传来的男声让文晏手一抖,放上去一半的绘本冷不丁地掉到了地上。
文晏转身,就见秦思淮站在自己身后。
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糟了,他不正是作为质子来岚朝吗?那这绘本......
文晏反应过来,迅速蹲下去捡书。
书在地面上随意翻开,竟是白花花一片,有两身子交叠在一起,文晏只一瞥,已是脸颊发烫,她可不知道后面竟是画这些的啊。
文晏迅速盖上书页,将其塞回书架,回他,“啊好巧,秦同窗,”她抬眼打量秦思淮的脸。
她捡得这般快,他应当是没看到啥吧。
秦思淮的目光仅在翻开的书页上停留了一秒,便知上面所画何物,袖口内的手攥紧,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