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声音恭敬的询问道。
张果轻轻摇头,满脸痛苦的叹了口气。
当了一辈子的帝王心腹,他知道这个小皇帝要问什么。
“老臣年前托商队给那不孝的东西送了封信,那不孝的东西,回了老奴一句诗……”
张果心乏力竭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手帕,将手帕铺展在了茶几上。
红色的手帕上,已经发黑的血渍清晰的篆画着一行字。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字句简短有力,好不拖泥带水,尽显决绝之意。
萧衍愣神的看着红色的手帕,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出了起来。
多年来最让他担心的一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作为跟随徐凤先多年的苦命鸳鸯,从来都是徐凤先到哪里,张出尘就跟随到哪里,虽无夫妻之名,却早已是一对从不分离的比翼鸟。
张出尘的话,往往也代表了徐凤先的意思。
换而言之。
徐凤先,是不可能回到朝廷了。
当年定彦平给徐凤先的批命,终究还是应验了。
“虽有王者之风,却无皇者之气,或封王,
或自立为王。”
徐凤先,不仅封了王,更是要自立为王。
只是……
朝廷对边荒的用兵还在继续,短时间内已经无暇关心徐凤先的动作了。
萧衍担忧之际,耳边再次传来了张果殚精竭虑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需要禀告陛下和太皇太后。”
“此次和方家次子同行入京的,除了太师和前任礼部尚书,还有当初给徐凤先批命的伯乐定彦平。”
“而伯乐定彦平身边,还带着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的名字,叫萧统。”
……
华阴县内。
食为天最顶层的阁楼之上。
方永卧在躺椅上翻阅着消息。
在他身侧,站着正在整理和传递最近天下消息的方奴与甄德帅,在身法上让定彦平都难以捉摸踪迹的季布,以及刚刚去和那些京中官员小聚回来的贺子尺。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方永看着模仿原主写下的那行诗,积压在心里的话,最后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王爷,终究还是反了。”
“可笑的是,我们的张尚书,为国捐躯近百年,到最后,却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方永叹息一句,没有在徐凤先的事情上做过多的思考。
越是靠近皇城,需要了解的天下大事就要越多,才越好和京中那些官员做周旋。
方永再次结果方奴递来的消息纸条,看到小叔方问君活捉楼兰女王回京的消息的时候,心中也不免一震。
小叔方问君已经是弘农大将军了。
再向前一步,就是封侯。
倘若方问君封侯,必定会阻挡他晋升侯爵的计划。
纵观朝廷千年历史,还从没有出现过一门两侯的局面。
方永心悸之余,一侧等候已久的贺子尺突然开了口。
“启禀主公,属下今日中午和一些京中老友小聚,从一名再宗人府从政多年的主簿口中得知,天下近百年来,以萧统二字做为称呼的,只有一人。”
“已故的无上皇,萧统!”
贺子尺话刚说完,一旁的季布也紧跟着开了口。
“属下按照主公的吩咐,潜伏在天字二号房聆听公孙恺和府中那位叫做萧统的老奴谈话。”
“公孙该对萧统很是恭敬,从对话判断,萧统的确出身皇族,而且在皇族内的地位,足以让公孙恺屈身叩拜。”
啪咔!
黄杨木打造的躺椅扶手被方永捏成了碎块。
一道道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