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一动不动的看着高堂上的二人，

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李显庆说的东西，再次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调查过李显庆的身世，但琅琊阁给的资料盒李显庆自身阐述的完全不一样。

琅琊阁资料里说李显庆的母亲是曾经的李家族长侧室，李显庆自幼接受了整个家族的教育，深谙权力中心的沉浮之道。

事实上，方永曾一度怀疑过李显庆和欧阳文忠之间的关系。

李显庆和欧阳文忠在官场上斗了几十年，后来欧阳文忠落败，李显庆明明可以弄死欧阳文忠，却偏偏给了欧阳文忠告老还乡的机会。

另一方面，欧阳文忠身边有个从婴儿时期就开始收留的书童，取名叫做李严。

后来欧阳文忠利用方家给出了泥活字印刷术铺路，给予李阳功劳，又在不久之前把李严安排去了京城。

京城食为天方面送来消息，李严入京的第一时间不是入住食为天寻求庇护，而是投靠了太师府。

由于李严进入太师府以后并没有引起太师府轰动，而是在太师府做了个抄写核对书记的教书郎，故此方永没有深究。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欧阳文忠一直都在帮李显庆培养李严。

琅琊阁传出的信息只是自圆其说

，高堂上的二人，是真正的师兄弟。

方永脑子飞速转动着，一个在史书上消失了快百年的学术流派忽然出现在脑海。

“纵横家！”

方永忍不住叫出了声。

高堂之上，李显庆神态傲然的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纵横家。”

“老夫为纵，师兄为横。”

“老夫行王之霸道，师兄持侠之人道，故此老夫在当年李家家主之争失败时，将刚刚产下的孩儿扔到了师兄回乡的路上，希望我孙儿能集纵横家所长。”

李显庆说罢，鄙夷的看了欧阳文忠一眼。

“让老夫没想到的是，老夫连这老家伙的子嗣都杀绝了，这老东西还是把老夫的爱孙当成奴才使唤，好好的纵横术不交，一天到晚教些之乎者也的旁门左道。”

“好在这老东西在要死之前想通了，给老夫推荐了你。”

“时至今日，你已拥有举人之身份，得到为官资格，为师才算真正收你为衣钵传人，关门弟子！”

说到关门弟子几个字的时候，李显庆刻意加重了声音。

方永会意，连忙向在堂内伺候的阳三和花满溪做了个眼神。

“你们出去盯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涉足大堂十丈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