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雾消散了,群星并没有那么璀璨,巴奈特思念起亡妻。
记忆中的朱比利连眼角的皱纹都是那么熟悉,她没有因生子而变得臃肿,她甚至会些剑道和巫术,毋庸置疑她是个合格的妻子,她上刑场的那天,巴奈特就在台下看着。
在巫师屠杀的年代,巴奈特无法保护好妻子。
朱比利平静地垂下头,发垂落在地,从发烧到头到脚,变得一干二净,火很大,蔓延进他的眼睛中。那是他几千年的噩梦,他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我很失败。
他在圆桌前坐着,看起来很疲惫,盖文猛吸一口烟,呛的嗓子沙哑,他被紧急叫醒,带着倦意说:“你打算选谁当下一任族长?”
“埃尔维斯。”
“这不就好了,文德尔不像我,就算把他锁起来他还是会走,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可不是件好事,哼哼哼哈。”
“盖文,如果两个孩子相遇了,帮我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
盖文久违的沉默,他摆摆手,离开了。他乘着月色往家中走,他也心神疲惫,掏出酒瓶。
“咕嘟咕嘟。”
凉酒入喉,舒爽不少。
“盖文老伯。”埃尔维斯蹲在门前,无助无力,无家可归的小狗。
盖文看着少年,很平静。
盖文走后,巴奈特迎着月光爬上了西伊森最高的月树,倒在树下,强壮的体格给予了月树养料,心会被月树取走,成为滋养日树的好肥料。
月树望着巴奈特,轻言轻语道。
“朱比利走了,文德尔走了,盖文和埃尔维斯也会离开,阿琳族不复存在,消失殆尽。你有和神谈判的勇气,你儿子有吗,没有,我努力的告诉主神,我和日树不满意审判的结果,这一切都是无果的!”
巴奈特张着嘴巴,垂下的头发穿过他的脖颈,刺穿他的骨头,一部分头发缠绕这耳朵长出月树花,一部分头发缠绕这舌头长出日树花,胸前一个大的窟窿,心脏被月树头发缠死。
“契约达成,恭喜你巴奈特,你的儿子可以活下去。”
一串泪珠从他眼角滑落,手指死死扒着地,指缝流下的血滋润了土地。
阴君山站在不远处,巴奈特张着嘴巴呜咽,挥手示意不要看,女孩慢慢走进,对月树说:“有什么办法让他减轻痛苦吗?”
月树打着哈气,说:“没有。”
等日树把巴奈特蚕食干净,他无聊的时间揪下头发编织梦境,梦精灵会引埃尔维斯入睡,天使会包围他,诗歌也无法让他醒来。
梦精灵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月树对巴奈特说:“埃尔维斯入梦了。”
一只好奇的梦精灵凑到阴君山耳边,甜腻的说:“你也该入睡了。”
女孩应声倒地,月树掌心中涌出星泉,轻轻一吹,天上星归位。
“埃尔维斯醒醒,该起床了,这样懒床下去可不好。”
那是埃尔维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他惊起大喊:“妈妈!”
“你怎么了埃尔维斯,该吃早饭了,文德尔和爸爸在等你们了”
朱比利站在他的床前,标志性黑袍子,埃尔维斯抱住她又哭又笑,从床上跌落,咚的一声,很疼,是现实。
他站在家门前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过的老伯给他的小孙女捂住眼睛。
“大傻子,你没穿裤子。”文德尔拿着面包说。
埃尔维斯明白,一定是神可怜他们一家,所以才会让他们重聚。
“巴奈特管管你儿子。”
巴奈特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问:“他这是怎么了?”
早饭朱比利做的是面包和熏肉,平平无奇的家常便饭,埃尔维斯很喜欢这顿饭,虽然他看着这堆食物,面无表情。
朱比利说道:“这次的借口是没胃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