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算是一方净土。

推开门，迈进天台，才发现这里原来这么宽阔，足以释放自己的烦乱，顶楼的风吹得更有劲儿一些，吹得脑袋生疼，到底是外部的刺激，还是内部的抗拒？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想要结束这一切的苦痛，这苦痛的源头无疑是当初自己的执念，可清楚就算是自己将药换掉，他们也一定想方设法再换回，主动退出Painless的研究，研究也不可能会结束，一定会有人代替自己，一定是更残忍的人，从小在这个白色院子长大，后来学医，做了医生，不奢求做天使，却成为了恶魔的帮凶，好讽刺，好压抑。手掌用力地敲打着护栏，试图用受伤的疼痛淡化心脏的堵塞，一下，两下，三下……使出全身的力气，好像也压制不住更为强大的疼痛。

觉得不远处有个人影，猛的转过头，原来是贾博，可明明是贾博的样子，又好像不是她的感觉，微仰着头，望向远方，似乎在想念过去，似乎又在期盼未来，右手指夹着的香烟，被送入口中，缓缓地吐出一口白色的团子，好像一个云朵，渐渐地消失在半空中。

贾博转过头，慢慢地放下夹着香烟的手，无从开口。

言佳发现此刻的贾博似乎比自己的发泄被意外看到更为尴尬。

“今天，他们白送给我一包烟，这个牌子很贵的，平时根本舍不得买，我偷偷藏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省的被她们看到！”贾博强挤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打扰了你！”言佳意识到贾博在有意往平日的形象上回归，但她的语言更是出卖了另一个她的存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是此刻的她，还是平日里的那个她，恐怕连她自己也快要分辨不清。

“我要回科里干活了，被董主任看到偷懒，又要挨骂了！”贾博将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火，大步朝着门走去。

言佳看着贾博的背影，风吹过脸颊，不禁打了个寒战，一时竟分不清刚才和自己讲话的究竟是哪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