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白了尹明晗一眼，转过头看向窗外。

“在医院长大，应该不会很怕，要是换做别人……”尹明晗有意转移话题。

“在医院长大就该不怕，在你们眼中，都是怪胎！”秦思突然提高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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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言佳医生，白芷源教授当时是否十分了解自己的病情？”

“白教授在自杀之前的几天是不是做了手术？”

“在当天你有没有发现白教授的情绪有什么异常？”

“作为死者的主治医生，言医生能否透露一下更多的细节？”一个个手机、录音笔恨不得贴到言佳的嘴唇上。

“要了解白教授的案情，应该找警方，我还要查房，麻烦让一让，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谢谢！”言佳面对将自己围住的里三层外三层，只有无奈。

如往日一样的循例查房，分管的病人一一查看，今日的气氛变得凝重，家长里短似乎显得有些多余，病人与家属各个怪异的眼神，好像自己是那个将白芷源从二十四楼推下去的凶手一样。没有讲几句话，却比平日感觉更累，刚摘下脸颊上的口罩，想要缓一口气，被身旁手拿扫帚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大姐吓了一大跳。

“言大夫，查完房了？”大姐十分客气。

“是！”言佳点了一下头。

“可不可以和我一起拍张照片？”大姐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

“怎么要拍照？”言佳十分不解，又不好直接拒绝。

“我来咱们科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算熟人，你长得这么帅，人又好，喜欢和帅哥合影啊！”大姐的身体贴得更近，头微扬四十五度，举起了手机。

“嗯……”言佳实在无力拒绝，往下蹲了蹲，脸颊上努力挤出一丝苦笑应和。

大姐对着镜头笑得开心，露出四颗有些发黄的大门牙，伸出剪刀手贴在脸颊上，连拍多张。

“不用仰太高，我蹲一点儿就好！”言佳实在无法直视画面中自己被忽略的半个头。

“言大夫，我这个手机像素太低了，不好看，用你的帮我拍吧，拍好传给我，我还没有你的微信，你的手机看上去很贵，一定拍的很好看！”大姐目不转睛地盯着言佳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

“好！”言佳无奈地拿出手机，拍好后，加了大姐的微信，将照片传送。

“这贵的手机拍出来就是不一样！”大姐欣喜若狂。

“我也不太会拍照！”言佳实在找不到回复的语言。

“比我的拍出来的好看很多了，谢谢你啊，言大夫！”大姐喜笑颜开。

“不客气！”言佳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好的好的，言大夫！”大姐一心摆弄手机，头也不抬。

言佳一刻也不想停留于此。

“家人们，你们好，我现在的所在地就是每天工作的地方---翔智大学附属医院肿瘤科，我是一

名清洁工，刚才视频里的人就是我们肿瘤科的言言大夫，人很好的，年纪轻轻，这么有学问，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呢！白芷源教授在这里住院期间，言佳大夫是他的管床大夫，也是由我每天为他的房间清理卫生，你们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情况，我最清楚了，都可以来问我，我等一下带你们去看看白教授当时住的病房，多多关注我，爱你们哦！比心！”大姐眉飞色舞地对着手机，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令还未走远的言佳听得一清二楚。

言佳不可思议，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阻止大姐的行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狠狠地跺上两脚。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神里透着一丝诡异，微微上扬的嘴角边挂着长长的暗红色液体，身上也沾满，以自己的专业角度可以肯定地判断那是鲜血，她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个白花花的大馒头，馒头上沾着一大块鲜血，她突然把馒头送入口中，使劲儿地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着，脸上带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