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投来的那刀子似的目光并不闪躲，安安静静听他说完，才冷笑道：“利用对方对你的好感，把人灌醉后强行发生关系，然后逼迫对方终止学业，委身嫁你，编造怀孕的谎言，成为你用来压制同父异母的弟弟、争夺家产的工具人——我倒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定义‘伤害’的，林先生。”

“我没有强行做什么，也没有把她当作工具人！”

杨塞安仍是冷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噢？这么说来，林大少爷从一开始就和平民孤女身份的肖紫玉两情相悦，情到浓处水到渠成，然后决定对她负责到底，才会带她领证结婚？”

气氛再次跌到冰点。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林慕瑜在领证结婚时，心里仍记挂着罗瑞秋。

林慕瑜甚至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喜欢上肖紫玉的原因。

“林先生没有逼我什么。”良久，叶夕照淡淡道，“即便是利用了我的好感，那也是我心甘情愿让他利用的。”

林慕瑜转过身来，又看见了那熟悉的表情——他的雇员微微低着头，露出自嘲的浅笑。

叶夕照无声轻叹，振作精神，对林涉川道：“林伯伯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天气也凉了。”

林涉川一时无话，只能点头。

叶夕照说着“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站起身来，带着杨塞安向家门走去。

林涉川和林慕瑜默默把人送到门口，杨塞安略一鞠躬，礼貌恭敬地说道：“承蒙招待，还请留步，不必送了。”

“如果我从来没有和哥哥走散，一直都是叶夕照，该多好。”房门关上前，他们听见叶夕照这般说道。

她若从未与叶晨岚走散，便绝不会被林慕瑜“选中”，以肖紫玉的身份嫁进林家。

林涉川也绝不会看着她便想起当年的Jasmine，不会这般疼爱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

她没说“如果我一直都是肖紫玉该多好”。

林慕瑜心中一阵抽痛，暗想着，她恐怕真的累了倦了，而自己，恐怕再也等不到和她一起“跟哥哥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