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那只水红色蝴蝶捏死在掌心中。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他缓缓张开紧握的五指,水红色的蝴蝶仿佛花瓣一般黏在他掌心,并不好闻的古怪气味钻进鼻腔,又被浓郁百花香轻易遮掩。
他寒凉的目光似吹拂幽暗无光的黄泉路上彼岸花一般,静静看向掌心中死无全尸的水红色蝴蝶。
春光明媚,和煦暖风,青绿柳枝微摆,五彩蝴蝶翩跹。
青柳亭坐落在荒僻之地,茂盛的杨柳因无人打理而长得茁壮,轻易将陈旧如昨日黄花的长亭掩埋。
寒江天提早来到,左右四顾不见人,便站在长亭外,等了约莫一刻,听着车轮滚滚和马嘶声。又停了一停,他扭头看向南面,只见碧绿茂盛的杨柳中紫云渐动,伴随着柳枝勾住衣裳却难留客的声音,西楼沉月出现在柳林之中。他回过头,道:“你来晚了。”
西楼沉月竖起手中折扇,低头看向地上影子,收回手,笑道:“约定的是巳时一刻,如今方才巳时,哪里晚了。”
“哼,倒是我来早了。”寒江天一笑,道:“你打算怎样对付木夫人呢?她可一点也不好杀,何况她尚有风遁术保命。”
“这个嘛……”西楼沉月看向他背影,见他转过身来,二人迎面相对。他笑道:“你没有走进长亭吧!”
肯定的语气,莫名的疑问,令寒江天浓眉一皱,精光熠熠的眼中流转着一丝疑惑。
西楼沉月笑道:“我知道,你是个疑心病重的人,所以,你必然是不肯走进凉亭的,而是一直在凉亭外等我。”
“哼。”寒江天冷笑道:“原本归入太微圣殿的西楼世家之人已经回归,你知道我什么,不足为奇。”
“哦?疑心病重的人,会相信收编而来的人吗?不过也不重要,总之我断定你是不会走进凉亭的。”西楼沉月道。
寒江天眯起眼看他。如常的面色下,是已然准备好动武的心,道:“然后呢?”
“相比较木夫人,我觉得你先死,更好。”西楼沉月笑容满面。
“哈,既然你知我疑心病重,那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孤身前来吧?”寒江天嘲讽道。
骤然,目光穿不透的碧绿杨柳外,厮杀声震耳欲聋,刀兵相接,生死之战已启。
长亭外,两人拳、掌、爪武功尽出,寒江天道:“其实,你先死,我也觉得更好。”话音落,他手握佩刀,宽大厚重的佩刀与西楼沉月窄细轻灵的佩刀相击,刀气四纵击断柳树,露出双方埋伏在外却只剩遍地的尸体。
西楼沉月语带轻松,道:“我知道,疑心病重的你不会走进亭子,更加不会孤身前来。”
“知道又怎样?单打独斗,你杀不了我!”寒江天信心十足,挥刀间龙腾虎跃,气势磅礴。
“是吗?”西楼沉月莫名道,苗刀往地一劈,震得沙尘滚滚。
一刹那间,箭头带火的箭雨覆盖而来。西楼沉月一脚踹去,寒江天急忙接招,抬脚一踢,他趁机凌空后退,扬刀一劈,数十道刀气直奔寒江天而去。
寒江天立即后退,同时劈散冲来刀气。箭雨之下,长亭已是废墟,早已坍塌垮去。他心中犹豫,急忙要远离长亭,却又被紫色刀气纠缠,一时间难以脱身。
长亭下,三百斤早已埋好的火药一遇明火便爆炸开来,将长亭废墟炸得飞溅半空,再狠狠砸入地内。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心脏突跳,寒江天急忙劈散刀气,又见箭雨袭来,而前方西楼沉月笑道:“我说了啊,我知道,你是不会走进长亭的。”他横刀起手,看的寒江天心中惊恐,箭雨仍在,他带来的手下仍旧不少,硬拼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打定主意,寒江天一掠而退,手中沉稳佩刀劈出十余道刀气直扑西楼沉月,而他则快速消失在青柳亭。
西楼沉月急忙劈散冲来的刀气,看向寒江天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
芙蓉鸟自山后走到他身边,道:“主人,你怎么不追啊?寒江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