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双足落入海水之中,扑腾着翅膀飞起来的时候,双爪上利爪已经刺穿肥美海鱼的身体。它们挥动着翅膀落到潮湿的沙滩边,松开爪放下鱼,张开鸟喙,将一条鲜美的海鱼吞进嘴中。
他静静看向一只海鸟吃掉一条鱼,轻轻道:“寒江天与叶兰舟,谁死都是可以的,这两人总是混在一起,要动手实在是难啊。”
“啊?”芙蓉鸟歪着头,不解的目光落在他深思的脸上,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回去吧!休息一段时间,最近是真累着了。”西楼沉月并未回答,只是迈步沿着海水涌上的海岸,疾步前行。
自听浪峰之战后,叶兰舟已一月未与寒江天相见。他心中明白寒江天疑心他,可他着实冤枉,他岂知西楼沉月未死?偏生当初管理收编而来的西楼世家人马之人是他,如今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但其实他气得,是寒江天如此的不信任,他以为两人的心是相通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寒江天竟然有疑心他的那一天。
他的心烦躁愤怒,也不去见寒江天,一人待在烟波笼水春暖百花开的庭院中抚琴,一颗心乱如寒冬枯草。
“琴音已乱,莫不成先生也有烦心之事?”院墙外突然响起西楼沉月声音。
叶兰舟琴音骤然一停,冷冽目光直逼院门口宛如紫云飘来之人。
西楼沉月面带和善微笑,高贵有礼,步伐不急不慢,仿佛是来拜访故友。
“让你失望了,进入太微圣殿的你之手下,并未坏掉寒江天的事,寒江天未死,我亦未死,而木夫人甚至还将尚未出现的你也算计进去,终究,你也未曾赢啊。”叶兰舟语调中透着一丝不耐。
西楼沉月走进庭院,看向端正坐在凳子上的人,微笑道:“木夫人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啊。”
“是吗?”叶兰舟淡笑道:“似乎你也是哦。”
“哦?”西楼沉月悠闲的目光扫向庭院中遍布的春花,那娇嫩的鹅黄色迎春花冒出碧绿的枝叶绽放。他神态慵懒,仿佛是来赏花一般,道:“木夫人活着,寒江天恐怕也是寝食难安吧!”
“我看他寝食很安啊。”叶兰舟笑容和煦,仿佛头顶春日暖阳。
“哈。”西楼沉月凝视着他真诚的笑容,道:“请先生帮忙,为在下引见寒江天。”
“哦?”叶兰舟惊讶瞧向神色真诚的人,道:“你不知道他要你死吗?”
西楼沉月失笑道:“当初木夫人与寒江天联手要杀栖迟,后来,木夫人不一样和栖迟联手要杀寒江天吗?如今看来,木夫人才是最应该先死的人啊。”
叶兰舟半阖着眼眸,衡量的目光落向轻放在琴弦上的手,顿了顿,道:“我听说,当初在青竹山,你对木夫人下手那叫一个狠啊,真是令人好奇,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她之威胁胜过了寒江天呢?”他睁开熠熠生辉的茶色眸子盯他,道:“你知道木夫人的真实身份了?”
“我并不知道。”西楼沉月缓缓摇头,道:“既然先生知道青竹山之事,那先生必然也已知道木夫人是何等神通广大了,那般情况,尚能以风遁术保命,听浪峰之战,木夫人又是如何精于算计。偏生浪花洲将黄泉岛包围,她占据地利。若论水性,浪花洲中高手众多,这又占据人和。哎——我也不敢为难先生,故而只求先生跑一趟,若寒江天不肯见我,我亦无法了。”
叶兰舟沉默三息,道:“我想想吧!”
“感激不尽。”西楼沉月欠身行礼,道:“既如此,那我不打扰先生抚琴雅兴了,告辞。”他起身往院门口走去时,漠然眸中只剩平静。他相信,寒江天会答应的。
叶兰舟见人离去,枯坐许久,最后沉沉一叹,只得起身前往太微圣殿。
寒江天听闻叶兰舟来时,神色反有一丝欣喜,随之又皱眉,许久方道:“请吧!”他坐到椅子上去,沉默等待,在想事已过月,不知可是来道歉的?
叶兰舟走进屋时,瞧见屋内仅他一人,想起当初两人在海岸边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