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撕破脸。
最后怕也是只能自己悄悄咽下这口气。
叶从意看出将军夫人的为难,干脆好人做到底。反正辅城王府也不屑于跟安国公那点劳什子的表面交情。
她斜了一眼安国公夫人,意有所指地说:“将军夫人以后还是长个记性,毕竟祸从口出,那种说话不过脑的人,还是少来往的好。”
将军夫人感激地看着叶从意:“是,是。”
安国公夫人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精彩。她掀起眼皮打量四周,在堂宾客不乏看热闹的。这些命妇与她素日有交情往来,可一旦遇上事,全都一派事不关己明哲保身,没一个出来替她说话的。
闹剧过后,茶会依旧继续。
衔接过程没有任何问题,气氛融洽到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一个错觉。
叶从意估算着时辰,与将军夫人简单招呼几句便起身告辞。
她特意绕过靳淇,在霍夫人身后弯腰轻语:“霍伯母,我先回家了,您玩得尽兴。”
方才看着安国公夫人祸水东引给叶从意挖坑,她差点就要撸起袖子冲上去理论,却没曾想叶从意自己解决得妥妥当当的。
霍夫人嗑着瓜子儿:“意儿,你真是。”
言意未尽,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多说,于是放下手中瓜子儿,悄声给叶从意竖了个大拇指。
叶从意轻笑,走之前不忘叮嘱:“方才我与将军夫人说的话,霍伯母也要多注意才好。”
“晓得啦晓得啦。”霍夫人指了下自己脑壳,然后摆摆手,“不来往。”
霍夫人表示会意,叶从意安心地带着冬芷走了。
冬芷一路都在比划,向叶从意模仿她当时怒怼安国公夫人的时候到底有多么威风。
叶从意一路正色,出了将军府门,才蓦地顿住角度,伸出手指轻点冬芷脑门,严肃地说:“你呀。”
逗得冬芷一脸茫然,叶从意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何事笑得如此开心?”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从意转身,看见谢元丞披着件大氅站在不远处,冲她轻轻挑眉。
叶从意没动。
谢元丞踱步过来,顺势带起叶从意双手包在掌心。
叶从意将手抽出,有些嫌弃:“热。”
倏而又问:“你怎么来了?”
“岳父遣人来府问我们几时归家。”谢元丞说,“我左右也是闲着,来接你。”
叶从意:“来很久了?”
谢元丞挽住她的肩,带她往马车方向走:“快一个时辰了。”
叶从意看他。
自早上出门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她前脚出门,谢元丞后脚就跟来了。
叶从意:“那你披这么大件大氅做什么?
“我重症难愈。”谢元丞轻叹,“戏要做足嘛。”
叶从意失笑。
接近晌午,日头又出奇的大。
谢元丞热的望天:“上马车就能褪下这身累赘了。”
叶从意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好。”
谢元丞率先登上马车,撩开大氅向叶从意伸出一只手。叶从意扶着他手心拾阶而上,在最后一阶被后面的人叫住。
“叶……不。辅城王妃。”
叶从意脚步一顿,转身顾看。
靳淇步履踟蹰,看起来有些难为情:“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从意欣然应下。
谢元丞并未阻拦,只轻轻叮嘱道:“莫聊太久,早些回来。”
叶从意轻轻点头。
谢元丞挑开马车帷帐一角,看见二人并未走远。冬芷被叶从意打发去了谢元丞来时乘的那辆马车,靳淇身边也没带人。
他将帷帐放下,褪了大氅,在马车里耐心地等叶从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