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说他心里特别乱,正好有个清净地方,让他把事情想明白。”
宋茱萸心脏抽抽地疼,这事他从未与她提起。
小岳继续说:“从拘留所出来后,他变得异常冷静,该吃饭吃饭,该工作工作,我们都以为他这几天想通了。”
“直到某天晚上,我回店里面取耳机,发现他独自躲在后院里喝闷酒。”小岳鼻尖有些发酸,“他颓丧地弓着背,不肯面对我,也不肯应我。”
“再走进些……我发现他好像哭了。”
小岳最了解徐生不过。哪怕是他小时候吃不饱饭,被徐明昌打得遍体鳞伤,都不会在别人面前掉一滴泪。
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徐生母亲去世是一次。
宋茱萸离开是第二次。
徐生今晚喝得有些多了,完全不知小岳正讨论着自己。他跟野格坐在金鱼池旁,断断续续地聊了会天。
不知道两人聊到什么话题,徐生忽然回过头看了宋茱萸一眼。他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傻里傻气地望着她。
宋茱萸故作镇定地回之一笑。
“然后呢?”她问小岳。
小岳苦涩一笑,有些说不下去,“生哥说乐园被拆了。”
那晚小院里漆黑一片,徐生低头盯着地面,嘴里念叨着乐园不见了,留声机也不见了,留给他的暗号似乎再没办法去破解。
徐生也问过小岳,他说啊:“小岳,是我自愿放她走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她,我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月色朦胧,回忆与现在逐渐重合。
宋茱萸的声音逐渐沙哑,喘气间宛若吞了口玻璃。
徐生提着半瓶酒走回来,见两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懒散地往中间空位一坐,长腿大大咧咧地敞着,偏头问了两人一句,“聊什么呢?”
小岳吃了口菜,含糊道:“没什么。”
宋茱萸接过他手中的酒瓶,身体前倾勾过他的后颈,半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双手重重地搂着他的腰。
“怎么了?”徐生一怔。
她从不在公共场合与他亲昵。
怎么今晚才离开一小会,这姑娘突然间变得粘人起来。
小岳非常自觉地避开视线,端着酒杯找野格喝酒,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宋茱萸吸了一口气,“徐生。”
“嗯。”他应了一声。
“徐生。”
徐生揉揉她的脑袋,“嗯,我在呢。”
“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会陪你慢慢变优秀……你也不许在偷偷难过,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说。”宋茱萸有些语无伦次,声音中带着浅浅鼻音,“还有,变优秀可以,放下我不行,听见了没?”
这句话异常耳熟,徐生瞬间反应过来。
他握着她的薄肩,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最后迟迟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