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补问一句,“出去做什么?”
徐生步子迈出去一半,原打算直接走人的,听到她的话又停了下来。
“去帮杨伯装防盗网,你和徐松松先吃饭,不用等我。”
话音刚落,徐生头也不回地跨上了电动三轮车,轻车熟路地打火,启动车辆往街上驶入。
宋茱萸目送他离开,也转身进了店里,招呼徐松松去洗手准备吃饭。
厨房里摆着几盘菜,用碟子盖着保温。她走过去掀开上层的碟子,啤酒鸭、芦笋虾仁、香菜拌牛肉,锅里的汤太冒着滚滚热烟。
很丰盛。
丰盛得有种最后一餐的错觉。
饭菜一如既往地美味,宋茱萸却丝毫没有胃口,只兴致乏乏地吃了几口。
晚餐结束后,徐松松翻着新书预习,宋茱萸把碗筷收进厨房洗了,将之前给徐生留出来的菜放进冰箱。
做完这一切,她好像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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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生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
掀开卷帘门后,后院的门敞开着,壁灯也还亮着。
他把工具包放回柜台,垂头看了眼满身灰尘,还有漆黑粗糙的十指,索性直接去了后院。
宋茱萸拿了把蒲扇,靠在竹木倚上扇着风,阖着眼等他回来的模样。
听到徐生的脚步声后,她猛地直起身子来,扶着椅背回头看他一眼。
“忙完了吗?”她挥挥蒲扇。
徐生的眼神很飘忽,还是只“嗯”了一声。
“要吃饭吗?给你留了,在保鲜室。”
徐生去另一边坐下,“还不饿。”
宋茱萸见他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指腹和掌心又黑又脏,手背靠近手腕处添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划痕。
头发很长了,没理。唇下也多了片浅淡的乌青,眉眼有些疲态,一双锋利的眼依旧神采奕奕。
“那你要先去洗澡吗?”她又问。
徐生的双腿敞开,手臂就摆在膝盖上,两手交叉放在跟前,侧脸,“不用。”
“有事?”
宋茱萸规规矩矩地坐好,“嗯,有事。”
“昨晚给你发的微信,有看到吗?”
徐生别过脸,避重就轻道:“没看懂。”
宋茱萸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弄得很无措,她缓了缓又问:“那你想知道什么意思吗?”
徐生尽力保持常态,没接话。
“那是乐园留声机里的暗号,那天晚上我录了一首歌,是想唱给你听的。”
徐生抬了抬手,“我很少听歌。”
宋茱萸此刻酸楚不已,就连四肢都麻得僵硬,像被人抛进了冰水里,只剩下沉重的无力感。
“我现在也可以唱给你。”她说。
徐生不敢直视她,“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茱萸的犟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将蒲扇重重搁在椅子后面,“我不走,先说清楚!”
“说什么?”
她的嗓子干疼,转了又转,“那我来说,你听着就好。”
“徐生,我承认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但如果你没这个心思的话,这份喜欢我也会大大方方的收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所以我就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意思?”
徐生没料到她会直截了当说出这些。其实留声机里那首歌的心意,他已经真切的感知到了。
只是远不及她此刻的话,横冲直撞地戳进他的心窝。
“不现实。”他只回答了三个字。
宋茱萸强忍哽咽之意,既然要说那就说清楚, “怎么就不现实?咱俩是牛郎织女吗,让你这么纠结。”
徐生压抑着情绪:“现实就是我现在这副模样。满身尘埃,落魄邋遢,一手的老茧,看不见的未来。这就是真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