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娘问父亲:“不嫁可行?” 父亲道:“别天真。容你,你母亲容你,你哥哥容你。你嫂嫂和侄儿可容不下你。” 英娘便去问兄长:“不嫁可行?” 兄长道:“哥哥养你。” 嫂嫂却端着果盘过来,笑嗔道:“你做哥哥的没正形,别教坏了妹妹。” 嫂嫂放下果盘,用手去推哥哥。 哥哥只看着嫂嫂笑,情意绵绵。 英娘默然。 与生说,生道:“因女子的出路便是嫁。除此外,你没有别的出路。一如令尊所说,父母兄长容你,嫂嫂侄儿不容你。你以何立身?” 盈娘再默然。 一年时光倏忽就过去了,家里又开始给她说亲。 偏对方那家使坏,到处说坏话,坏了她好几次不错的姻缘。 父母兄长都大恨。 英娘的感受就复杂了。一边,她暗喜暂不用嫁。一边,她又惶恐不嫁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忽然京城发布榜文,传达到各地,今年起,科举取女进士。 因是第一届,没那严格,不必再耗费五年从秀才考起。 只需要去参加本道的秋闱即可。若通过,明年便可参加春闱。 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英娘的生,她和老师对看了一眼,都知道她的生有了方向。 她去了父亲面前,跪求:“请许科举。” 父亲难住了。 因英娘虽从未参加过官府的考试,可实际上……父亲作为一个文,他很明白英娘的水平决不输给她兄长。 且这是头一次开女科,定然会比较松,英娘能中的概率很大。 父亲为难的不是落榜怎办,父亲为难的是:“如果考上了,你要如何?” 英娘抬起头来:“……要做官。” “不嫁。” “若为官,纵不嫁,嫂嫂侄儿想来也不会嫌弃。” 父亲沉吟。 英娘道:“若也为官,与爹爹和哥哥守望助,不好吗?” 父亲抬起眼。 最能动的,有时候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英娘看到父亲的眼神变了,便知道他动心了。 她起誓:“若为官,绝不出嫁,生是此家,死是此家鬼。” 这样,她为官的利益,给自家不外流。 把女儿精心地养大,寻门当户对的家,原就是为了找门得的亲家。 婚姻,原就是为结两姓之好。 两姓若好,便守望助。 若女儿自己便有这能,又何必多这一道。 父亲于是和英娘约定:“若取中为官,留在自家。” 母亲问:“真让她去?” 父亲道:“今上开女科,送女儿去参考,原也是个态度。” 父亲的想法是,去考考看。 这个事,走一步看一步。 英娘不负多年所学,秋闱高中。 获取和哥哥一起去从参加春闱的资格。 她本就有才女的名声,这下落到了实处。是真正有才的女子,不是那些只会吟诗作画伤春悲秋的“才女”。 英娘便和哥哥一道赴京城参加春闱。 第一届女科,参试女子有十多